舒嫣妩则踱向池边的矮凳,又落了座,道,“这里还真是暖和,我便在这儿坐坐。”顿了顿,又望向茜瑶,不紧不慢地说道,“烦请你去我屋里将那幅未做完的珠绣画取来,还有针线珠翠盒子也一并拿过来,我就在这儿做珠绣。” 茜瑶心下纳罕,脱口而出道,“做珠绣,可是极为耗时之事,娘子果真要在此处做么?天色已晚,且这儿的湿气深重,娘子还想熬到几时?再者,一会儿从这儿出去时,夜露湿寒,夜风凛冽,这寒意若是侵入骨髓,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茜瑶这番话说得正是时候,舒嫣妩清浅一笑,娇婉的声线轻轻一抬,高声道,“谁说不是呢,这女子一旦落下寒症之根,于往后的婚姻生养皆无益处。故此,咱们女子啊,还是需得保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 “娘子此话不错,既能如此想,不如就早些回去吧。”青琼收好了香包,亦过来搭腔。 舒嫣妩摇摇头,道,“不过,我是不怕的。毕竟,我有七爷给的鹤氅。等会儿,我出去的时候,将这鹤氅一披,裹严实了,也不怕什么寒意入体。”顿了顿,又轻叹了声,意有所指地说道,“可是,若没有这样保暖的鹤氅护体,也不知晚些时候,又要如何出去呢?”又陡然想起了什么,遂补了一句,道,“茜瑶,你快出去看看,这外头的风大不大,冷不冷啊?” “也不必去看了,方才我们过来时,便已然刮起大风了,那风吹在身上,森冷森冷的。”茜瑶缓缓说着,青琼又添了句,“是啊,再晚些,只怕风会更大,更是冰寒彻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