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急追而来的马蹄声更近了。 骆雪回头往声源处看去,瞧见三五个骑行的黑影在朝着他们的方位快速追来。有人拉满了弓,有人抡起了长刀。 “什么死不死的?这种危机关头非要说这么可怕的话吗?”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你赶紧想办法啊?这里一定还有别的路吧?” “我不是在吓你,”谢必安顺着她的目光跟着往回看了一眼,“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没、没有了吗?”骆雪惊了。心说她怎么这么倒霉,一到这就成了陪葬? “别怕。”谢必安低下头,很怜惜地亲吻她的唇:“如果有来生,我会去找你。” “……”这就来生了?骆雪深吸了口气:“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 “咴——”马的后蹄中箭,受惊奔逃。 疾驰的马一脚踩空,连人带行李,一起翻下山崖。 “啊!!!”骆雪惊声坐起。 原本趴在床头的小巴因她的这声嚎直接吓飞了出去。 窸窸窣窣把玩糖纸的岑寂动作一顿,托腮看她:“怎么?做噩梦了?” “岑寂?”骆雪挺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她有片刻的恍惚,转头四顾,确认自己身处的就是前一夜入住的房间。 奇怪,方才身体失重的感觉很真实。怎么…… 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痛!她盯着被掐红的胳膊,思绪愈发乱了。 “啧,”岑寂竖起一根手指点了点她汗湿的额角,“瞧你这一身冷汗。你梦到什么了?” 骆雪回神看他:“你。” “我?”岑寂嘴角扬起笑意,表情有些得意:“梦到我什么了?给你吓成这样。” “不对。”骆雪摸着下巴想了想,摇头改口道:“确切来说,不是你。” “……”岑寂嘴角的笑意一秒淡去,“耍我呢?” 骆雪挺皮地一耸肩:“你猜。” “所以,你究竟梦到了什么?”岑寂忍不住好奇,追问道。 “梦到……”梦到跟谢必安殉情了?这可真是离离原上谱。等等,那个是梦吗?还是说,跟之前在巫女的记忆碎片中一样,她是无意中闯入了某人的记忆存储空间? 骆雪记起多了那段特殊记忆前的经历,急忙走去搁置在墙角的衣匣边,将匣子打开。 匣子里面只剩了两套衣裙,留仙裙不见了踪影。 岑寂走去了她身边,看她拎起两套衣裙来回抖了一阵,纳闷道:“找什么呢?” “你有看到原本装在这里面的留仙裙吗?”骆雪问。 岑寂嘎嘣嘎嘣嚼碎了嘴里的薄荷糖:“什么裙?” “就是那条……”骆雪话音一顿,“算了,跟你说不清楚。” “怎么就跟我说不清了?我个人对服装收集还是很有兴趣的。你拿着的,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古着吧。就是有点奇怪。”岑寂道。 “奇怪?”骆雪转头看他,“哪里奇怪?” “是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岑寂肯定道。 他跟谢必安说了一样的话。骆雪感觉自己周身的汗毛都集体起立了,立马丢开了手里的衣服,搓了搓起鸡皮疙瘩的胳膊。 “干嘛扔了?”岑寂弯腰捡拾起掉地的石榴裙,眯起一只眼,比对着她的身形看了看,满意道:“这两身衣服都不错,不穿给我看看吗?” “不要!”骆雪退行一步,摇头拒绝。 岑寂掂揉着手里的衣服,颇惋惜地叹了口气:“为什么?” 骆雪倾身背手,盯着他的脸,微微眯眼:“因为,太邪门了。” “嗯哼?”岑寂冲她歪了歪头,“那还真是遗憾。” 放衣的匣子骆雪没敢再随身带着,她把衣匣留在了房内。前一夜不知是梦是幻的经历体感过于真实,细想来仍是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心事重重地下了楼,从厨房飘来的蒸馍香味让她又有了精神。 “雪姐,你昨晚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队中有一年纪较小的女孩见她脸色不好,上前询问。 骆雪拿了碗盛粥,闻言看她:“怎么这么问?” “感觉你好像有点憔悴,是太累了吗?”女孩道。 “对啊,我也感觉你好像有点变化。”伊桃端着粥碗凑了过去,近距离盯着她的脸细看了看,皱眉道:“怎么才一晚上没见你好像老了好多,这眼角都长细纹了。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骆雪心说她这语气也太浮夸了,把她凑近的脸推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