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指扬手,避开了她。 谢必安慢条斯理地将打火机收进西装内侧口袋:“不给。” “……”骆雪惊了,咬牙切齿:“谢、必、安!你幼不幼稚啊?” 谢必安没接她这茬,扯开了她抓衣的手,默不作声地顺着地下室的梯子往下走。 没一会儿就看不到他了。 骆雪攀在棺材边往下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你不点个火吗?”她问。 没有声音。 他没有回答她。 怎么回事? 骆雪犯了嘀咕,提了声量又喊了他几次。 “谢必安?” “谢、必、安?” “谢谢?” “安安?” “喂!你能不能吱个声啊?还活着呢吗?” 奇怪,还是没有声音。 他该不会是出事了吧?骆雪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顿时紧张起来。 来不及细思,她匆匆忙忙爬到了那口棺材里。梯子与棺材底下的铁板焊在了一起。 她一手托抱好小巴,另一只手抓住了地下室的入口边缘,摸黑顺着锈迹斑斑的梯子往下爬。 一脚刚踩实地面,耳后忽地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谢必安摁燃了打火机,在跃起的火光后冲她歪了歪脑袋:“怎么又改主意下来了?” 骆雪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在看清是他时,长舒了口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 听她戛然止了话音,谢必安一挑眉:“以为什么?” 对哦,她为什么要下来? 要是明知下面危险,她应该是跑得比谁都快才对。 啊!一定是因为手腕牵制,她跟他是被迫捆绑在一起的关系,万一他在下头嗝屁了,她也跑不掉。 一定是这样! 不过,她刚刚有权衡过利弊吗? 她在下来之前,好像完全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怎么会突然这么冲动了呢?就算他在下头嗝屁了,她急着来送死干什么?还是这种毫无准备的送人头方式?她是被下降头了吗? 有古怪! 这个地方可真是太古怪了。就连最基本的求生欲都直接给她掐灭了。 骆雪的脑子此刻转速飞快,一会儿认可自己的想法,一会儿又全盘否定了。一会儿又冒出了另一个更诡异的想法,给自己整纠结了。 最终,她把这种偏离她原本思维轨迹的行为归咎为,是这个诡谲农庄给了她某种暗示,驱使她做出了这种不合常理的行为。 半晌没声,谢必安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唤她回神:“问你话呢。傻了?” “我是说……”骆雪清了清嗓子,“我怕你一个人在下面会怕。” “是你一个人在上面会怕吧?”谢必安道。 “嘁,瞧不起谁呢?”骆雪撇撇嘴,心说真是多余担心他。 “我刚刚喊你半天,你怎么不吱声啊?”她颇不满道。 谢必安回避了她的问题,举着打火机往里走:“这地道挖得挺大,先看看里头是什么情况吧。” 借着火光,骆雪渐渐看清了地下室的全貌。 这地道确如谢必安所说,进深很大。就面积来看,还算宽敞。最里头的顶上有个半掌宽的通风口。 地道最宽的地方放了张木板搭制的简易单人床,床上的被褥因常年不见光,早已发霉。里头的棉絮该是早就放烂了,发出阵阵腐臭味。 床边用一截树桩做成桌,放了盏老旧的煤油灯。谢必安走去油灯边,揭了罩子将其点亮。 地下室里常年不见光,床底下搁了个便盆,各种气味交杂。 这里该是常有人住,抚指蹭过家具,并没有厚重的灰尘残留。 骆雪提捏起床上的褥子,皱着眉凑近了些,细嗅上头的味道。太刺鼻,险些给她熏吐。 谢必安将打火机收回口袋,侧身看她:“这都要嗅?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 骆雪给他递了个白眼,憋气缓了缓,掏出口袋里的碎布丢到了油灯边:“水缸边找到的。” 谢必安的目光转向了那块碎布,立马听明白了:“是同一个人?” 骆雪重新捂住了口鼻,闷声摇头:“不是。” “吱嘎——”头顶传来木板闭合的动静。 “糟了!”谢必安一个冲跃上了梯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