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晚起雾了。那雾气有致幻作用,入夜要是再起雾,记得用帕子捂住口鼻避进屋里,门窗关好。”岑寂提醒道。 骆雪伸手摸了摸小巴歪过来的脑袋:“致幻?” 岑寂眯起一只眼对光看削薄的竹片:“那雾气,会让人看到心底最深的恐惧。陷入幻境很难脱困。” “那你,看到了什么?”骆雪好奇道。 岑寂指间动作一顿,偏头回视着她的眼睛:“看到了,尽头。” “尽头?”骆雪没听明白。 岑寂没有要给她解惑的意思。他移开了目光,低头把削尖的竹片用帕子仔细包好,递给了她:“这个,给你。” 骆雪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了他递来的东西:“给我这个做什么?” “你用刀没个度。对付人的话,这个刚好。”岑寂道。 是给她防身用的。骆雪了然点头,把竹片收进了口袋。 她滑坐到床边穿鞋。 岑寂伸手把住了她的肩,阻了她的起身动作。 “怎么了?”骆雪讶异看他。 “你对那家伙会不会太主动了?”岑寂不快道。 那家伙?骆雪一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眼珠一转,掩唇清了清嗓子,装糊涂道:“什么啊?听不懂。” “听得懂。”岑寂倾身凑近,指了指自己的唇:“不补偿一下我吗?” 骆雪瞄了瞄他贴近的唇,抿唇藏笑。捂住脑门故作柔弱:“哎呀,头疼。” 她起身要跑,被他利落抓住臂弯,丢回了床上。 晨起在房中耽搁了点时间,下楼的时候队伍中的人已经陆陆续续走了大半。 旭枫坐在楼梯口在啃饼子,听到有人下楼的脚步声,他回头看了看,被岑寂脖子里的抓痕吸引了注意力。 “七爷?” 岑寂拿眼扫了扫他,慢慢悠悠从他身侧越过:“怎么?” “你的脖子伤了,是不是被小巴挠的?”旭枫道。 骆雪接过伊桃递来的一碟油条,抓起一根刚要吃,被他这问题问红了耳尖,偷偷瞄了眼跳上桌的背锅猫。 岑寂顺势端走了她手中的那盘油条,大马金刀地在桌边坐下,满口咬了半根油条,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着:“不是。” “那怎么……”旭枫还欲再问。 伊桃急忙插话,解围道:“旭枫,你够不够吃?还要饼吗?” “够了够了,我饱了。”旭枫道。 “是被小野猫挠的。”岑寂不疾不徐地续上了话。 “野猫?”旭枫惊讶看他。 “……”骆·野猫·雪被入口的油条呛住了,“咳咳咳……” 伊桃忍俊不禁,端了杯水给她,拍着她的背给她顺顺气:“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骆雪一口气喝干净了杯中的水,杯子一放,悄声瞪了岑寂一眼。 岑寂挑眉勾唇,挺赖皮地冲她笑。 骆雪不理他,拉住伊桃适时转移了话题:“那个,伊桃。你跟于逸昨天有什么新发现吗?” “也不知算不算是发现。昨儿我和于逸在农庄里打听了一圈,好不容易才从一个孩子口中得知,被灭门的那家,原来一直因为邻居占用地基问题跟对方闹得不太愉快。”伊桃道。 岑寂从果盘里捡了个果子,随意在衣上蹭了蹭,咔嚓咬了一口:“跟哪家闹得不愉快?” “是王海阔家。”收拾餐桌的叶泊接上了话,“昨儿祁月加入混战,也是因为被灭门那户的亲戚怀疑是王海阔家下的死手,聚众打上门了。” 旭枫闻言转头看了看靠墙抱臂正闭目养神的祁月。 祁月似有所觉,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旭枫扯起嘴角刚准备冲她笑,记起她不喜欢他笑,扬起的嘴角瞬间僵住。尴尬对视了数秒,他默默低下头,继续啃饼。 “对,昨儿的事闹得挺大,村头一团乱。锄头砖头乱飞,打得可厉害了。我跟于逸经过那里怕被误伤,没敢久留。祁月他们过去的时候,我们应该是已经撤了。就因为停留的时间太短,所以,也就没能打听出个所以然来。”伊桃道。 “目前,也就知道王海阔一家跟被灭门那家不对付。”叶泊总结道。 “七爷,你们有什么新发现吗?”一直在闷声思考的于逸问道。 岑寂咽下了嘴里的那口果肉:“能明确一点,是仇杀。” “那一家死的可太惨了,都是被毒死的。死后还被虐尸了。也不知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