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说什么?她打算杀了谁? 骆雪愣了愣,慢半拍低头看向自己高高抬起的袖箭。 箭口正直直对着他。这姿势,是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她恍然明白过来,匆匆背过手,将袖箭藏起。 “不是,我没有要……”事发突然,她的口舌不太伶俐,出口的话竟是有些磕巴:“我的意思是,刚刚玻璃上有……” “不听。”岑寂冷淡打断了她的话。 “……”这怎么还无理取闹起来了呢?骆雪的后半截话噎住了。 岑寂冷着脸,摔上浴室门,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大步走了过去。 误会大了。骆雪想解释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伊桃撒娇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 伊桃是怎么做来着? 她一着急,伸手拉他,一把攥住了他的浴袍一角。情急下用力过度,直接把他的浴袍扯下一大半。 “……” “……” 室内诡异静了一瞬。 岑寂被她拽住了,不得不停步。侧头看了眼被扯掉浴袍露出的半边肩,克制着深吸了口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骆雪尴尬到石化,僵硬盯着他的肩愣了数秒,手一松,浴袍弹回。 岑寂拉回浴袍,慢条斯理地紧了紧系带,转身看她。 被他这么直勾勾盯着,她恼羞成怒,索性直接把话挑明了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情绪化?” 岑寂被气笑了。他缓步折回了她面前,单手一撑,挡住了她想转身撤离的去路。 旋即一手捏抬起她的下巴,倾身低头,逼视着她的眼睛:“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骆雪盯着他骤然靠近的那张脸,眨了眨眼。 这可是他主动靠过来的。接下来再发生点什么,可就不能全赖她了。 不过,伊桃的那招,对他会有用吗? 她有片刻的迟疑。 “你是想死吗?”他道。 周身气压很低,像是下一秒就要捏死她了。 死就死吧!骆雪把心一横,踮起脚,在他鼻尖上快速亲了亲。 他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不按常理出牌,低垂的眼睫陡然一颤,神色莫测地看着她。 “要抱一下吗?”骆雪勉强还记得伊桃撒娇的那一套流程,敞开双臂,硬着头皮看着他:“抱一下就和好,成交?” “这算什么?小孩子过家家吗?”岑寂从鼻腔里哼出声笑,“我看你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骆雪不由分说,自顾自双手环住他的腰,抱实了他。 说着“小孩子过家家”的岑寂竟是没有反抗,别别扭扭地任由她这么抱着他。 四下无声,空气都好似凝固了。 这个姿势看不见他的表情。 骆雪对于“亲亲抱抱”之类的亲密互动很陌生,眼下也不知该抱多久才是个合适的度。她因紧张,缠在他腰间的手心出了冷汗,绷直的腰渐渐开始发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发觉有一丝不对劲。 他的下盘,有东西在对她敬礼。男人的,本能? 她猜到了点什么,迅速推开了他欲回抱住她的手,慌忙侧行了几步,与他拉开了安全距离。 转个头的间隙,他已是另一副模样。西装革履,高挺鼻梁上架着副挂链的金丝边眼镜。先前半湿的发已经完全干了,理得一丝不乱。 薄荷糖的味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烟草香。 什么情况?他是学过变装吗? 或者,是什么戏法绝活? 骆雪愣了一下:“谢必安?” 谢必安斜斜倚在墙边,揣兜掏出烟盒,敲出根烟咬嘴里。他摁燃了打火机,偏头将烟点上。 袅袅烟雾团绕指尖,他盯着明明灭灭的烟头默了半晌,徐徐吐出含于口中的烟。掀起眼皮,隔着灰白烟雾看她:“你几时,这般主动了?” 骆雪的震惊因他这话再度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她被烟呛咳了几声,攥指又退行了几步:“是他太情绪化,我只是在努力缓和关系。” “你们……”谢必安看着她,欲言又止。须臾,他曲指弹了一下烟灰,道:“算了。” 骆雪记起他消失那天,不知是不是幻象作祟,他分明被她刺的一身是血,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 她为这事担心了好些天,如今见他完好无损地站在她面前,她仍是有些恍惚之感。视线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