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带这么多人是……”季风的后半截话跟他被打落的牙一起,连血带牙地吞回了肚子里。 岑寂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直闯他们寻得的安全屋,一拳将季风抡在了地上。 他完全没有给季风反应的时间,一脚碾踩住他,徒手掰断了他欲反抗的那只胳膊。凄厉的惨叫声里,他跟一只刚出笼的恶兽一般,目露凶光。一拳接一拳地挥砸到季风的脸上,拳拳到肉。 季风初时还挣扎着想要反抗。不过片刻,他便被揍到一脸是血,几乎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一旁的丁执强被这突发的暴力场面吓破了胆,瑟缩退躲。但他起码还尚存一丝理智,知靠山不能倒。见季风被揍到翻白眼了,他当即匍匐跪倒,连连磕头求饶:“七爷,七、七爷!不能再打了,七爷。七爷饶命,七爷……” 季风团队的其他人更是半步都不敢近前,眼观鼻鼻观心,士气锐减。 岑寂像是完全听不见旁人求饶的话音一般,挥砸到季风身上的拳头一下更比一下重。 季风晕了过去,软绵绵伏趴在地,没了知觉。 “这么下去,恐怕真会出人命。”伊桃紧抓着于逸的衣袖,缩躲在他身后,担心道:“怎么办,要不,去劝劝?” “我?”祁阳撞见她在看着他,不由一惊:“我可不敢。” “我也……”伊桃为难道。 骆雪听见身旁的伊桃和祁阳小声嘀咕了几句,一转头,便瞧见他们朝她投来了殷切求助的目光。 “……”她能说她其实也不敢吗?那可是个失控的疯子! 她下意识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脖子,转头看向还在发疯的岑寂。 好歹也一起出生入死过,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把人活活打死,然后因为破坏游戏规则,一个惊雷,把他给劈了吧? 闭起眼睛会不会好一点?她胡思乱想着,纠结了会儿。眼见岑寂重重一拳即将挥砸到季风的太阳穴上,心道不好。这么一拳下去,恐怕真要出事。 情势紧急,她顾不上其他,急急叫了他一声:“岑寂!” 溅了一脸血的岑寂耳尖一动,出拳的手一瞬滞在了半空。 僵停了数秒,他重重一拳,擦过季风的耳,砸在了地上。 祁阳见他起身,很有眼力地递了干净帕子过去。 岑寂接过帕,随意擦了擦弄脏的手。迈步跨过意识渐渐转醒的季风,头都不回地进屋。 季风撑地咳了几声,吐出口带血的唾沫。在丁执强的搀扶下,摇摇摆摆勉强站了起来。 他肿着一双眼,似探究般看向了祁阳斜后方站着的骆雪。 祁阳斜跨半步,挡了他的视线。抬手朝院门的方向比划了个“请”的手势,道:“劳烦季哥另寻他地吧。我们七爷今儿心情不好,一会儿再失了手,可就都不好看了。” “你们这是明抢啊。”季风团队里立马有人不满道。 祁月冷冷扫了眼方才屁都不敢放,现在马后炮的那位,霸气回应:“对,我们七爷就是抢了。你们能怎么着?” 提到七爷,对方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多余的话来。 季风往亮灯的屋中看了一眼,虚弱道:“走。” 他瘸了腿,在丁执强和另一亲近女伴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领着一队人出了院门。渐行渐远,消失在了夜幕中。 “我说怎么今天没了寻安全屋的流程了呢?原来七爷是有别的打算。” “好奇怪啊,七爷今儿这气性怎么这么大?谁惹他了?” “我听说,是那季风先找的事,把我们队里的新人掳了去,还打了她。” “新人?你是说,那个夏兰?” “七爷该不是瞧上她了吧?之前可没见七爷为哪个新人动过这样的怒。” “怎么可能?就夏兰那颜值,连我们雪姐一半的水平都没有。” “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嘛,图的就是新鲜劲。这再怎么娇艳的花,也有看腻的时候。” …… “都搁这胡诌什么呢?”祁月抱臂站在了那几个嘴碎的人面前,凶巴巴斥道:“七爷的事,也是你们能议论的?” 骆雪缓步进屋,把那些闲言碎语抛在了脑后。 岑寂瘫坐在正屋的木椅上,仰着头,脸上盖着块方才擦手的帕子。 骆雪走到他身边,伸手拿掉了他盖脸的帕子,叫了他一声:“岑寂。” 他闭着眼没作回应,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 “跟我聊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