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雪一步三回头地走在村道上。距离那栋处处透着诡异的房子远了些,她才开口询问:“那个长得像王海谌的人,到底是什么?” 谢必安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怎么这么问?” “什么?”骆雪的心思有些飘,一时也没听明白。 “我的意思是,你就没怀疑过,他或许,是王海谌的孪生兄弟?”谢必安道。 “不像。这村里一直就流传着双生的诅咒,那些村民应该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更何况……” “更何况?” “更何况他的身上不仅没有之前在祠堂中那种特殊的药味,更没有人味。” “人味?你是说……” “嗯,就是人味。” 那个东西,没有属于人类的味道。 比起人的味道,那个“王海谌”的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涂料味。这股味道她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究竟在哪儿闻到过呢?骆雪不禁陷入沉思。 谢必安若有所思地默了半晌,道:“傀儡纸人。” “纸人!对!就是纸人!”骆雪被他这么一点,想起来了。之前途经镇上的纸扎铺,她就曾闻到过这种味道。是给纸人上色的涂料味。 “等等,你说什么?傀儡纸人?”她慢半拍反应过来,惊讶看他:“那竟然是个纸人?那他怎么看起来跟活人一样?” “如果肉身坏了,傀儡纸人可以承载已死之人的精魂,用以续命。一种邪术,跟障眼法类似,肉眼辨别不出真假。”谢必安道。 “邪术?”骆雪想起了被推扯进寝堂的袁秀娥,隐隐有种不太妙的预感:“这种傀儡术,需要通过什么媒介吗?” 谢必安摇了摇头:“不清楚。这种邪术,我很早之前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关于这项术法的内容,只有首尾,中间详述过程的那一页被撕掉了。” “那还真是不凑巧。”骆雪遗憾道。 这次的任务时间依旧是七天。 时间还算充裕,骆雪对于任务对象和任务提示都还没能理出头绪,便决定先配合谢必安的任务活动。 在村中游走打探了一天,没能得出多少有用信息。 村中人的口风很紧,关于王海谌家的事更是很有默契的做到了三缄其口。 入夜前气温骤降,下起了雪。 银装素裹的雪夜在一轮弯月的映衬下极美。少了危机四伏的诡谲氛围,仿佛眼前的农庄就是个很普通的小村落。 顺利寻到安全屋,谢必安把白日里从集市上兑得的一大壶米酒交予了祁阳。 祁阳支起炉灶,炉上温着热乎乎的米酒。灶台上放了两摞空碗,想喝口热酒暖暖身的可以自取。 酒香四溢。谢必安挑头拿了个空碗,盛舀了碗米酒,在火炉边坐下了。 在他的带动下,陆续有人拿了空碗盛酒喝。 骆雪倚在窗边,看着那口冒着热气的锅。 她心有疑虑。毕竟已入夜,她不知该不该轻信身边的那群人。但在祁月给她递来一碗热酒时还是没能抵住诱惑,接过了酒碗。 捧着酒正犹豫,她手中的碗被起身走来的谢必安拿了去。 他就着她的碗喝了两口酒,一抹嘴,碗递回。 这是做什么?在给她试毒?骆雪不太明白他这举动的用意,怔了一下,拿回了他递来的酒碗。 在他的注视下,她没再僵着,低头抿尝了口碗中的酒。 很甜的米酿。 小巴跳到窗沿上,很嘴馋地舔了舔她沾到酒渍的手指。骆雪被它舔痒了手,挠了挠它毛茸茸的小脑袋。 谢必安顺势又拿起了自己的酒碗,斜斜倚在了窗的另一侧。 几碗甜酒下肚,微醺。 一屋人的话也多了起来。许是酒劲上头,有人哭有人笑。燃着温暖火光的屋中顿时热闹起来。 团队里多了几张新面孔。除了白日里经由伊桃牵线加入他们的肖娟,还有三五个陌生男女。年龄最小的女孩瞧着约莫七八岁。 那小女孩紧紧抱着怀里的小熊,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一旁正满眼慈爱看着她的妇人。 谢必安一直安安静静地在喝着酒,一碗接一碗。他喝了不少,白皙面颊上渐渐泛起了浅淡的红晕。 骆雪的目光不自抑地停驻在了他的身上。他本就生得好看,这种微醺的状态下,摇曳火光一照,越发吸睛了。 谢必安似有所觉,望向火炉的目光转向了她。 金丝镜链摇摇晃晃,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