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撞上,他擦拭刀面的动作微微一顿。 不知是不是错觉,骆雪感觉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周遭温度骤降。 她眨了眨眼,未及细察,听到了钟鸣声。 “铛——铛——铛——” 午夜的钟声敲响。 静谧的夜因这一连串的响声撕开了道口子,众人的注意力都被楼梯拐角的落地钟吸引了过去。 落地钟的内部零件老旧生锈,钟摆震鸣,夹着细微嘶嘶声。 头顶的灯光似短路了,应声忽闪了几下。 灯坏了?骆雪往天花板上看,被明明灭灭的灯光晃眯了眼。 她抬手挡光,稍一偏头,瞥见原本在屋中的岑寂已经悄无声地站到了她的面前。鞋尖抵着她的鞋尖,咫尺之距。 出现的太突然了,她被吓一跳。 他眉眼低垂,帽檐遮住了半张脸。虽已近贴面,但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她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表情。 行步无声,形似鬼魅。 总觉得他的行为有点古怪。 不,不是有点。是极为古怪。 这一刻,她竟是有些分不清,他究竟是人是鬼。 骆雪不敢妄动,莫名的寒意生成了双无形的手,顺着她的脊骨慢慢抚上了她的脖颈。蜷指紧紧扼住她的喉,像是下一秒就会直接扭断她的脖子。 惊恐至极,但她骨子里逆反的倔性偏不让她轻易低头。她僵在原地,硬着头皮看着他:“你……” 眼下刀光一闪,他手中的匕首直直朝着她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