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向低头看:“几时归队的?” “就刚刚,回来没多久。”祁阳道,“那个叫磊子的,回来的时候一身血。说是在外遇袭受了点伤。挺慌的样子,问他什么都是前言不搭后语的。目前他嫌疑最大。” “少了的那个是谁?”岑寂又问。 “一女的,新人。适应得挺好,一到这就跟那磊子对上眼了。好像是叫……啊,对了,他们叫她秀婷。”祁阳叹息道,“那仨说是遇袭时跑散了。这会儿不见了人,我看悬。” “你觉得悬?”岑寂转头看他,“那你觉得,她是失踪,还是死了?” “这个……”祁阳不怎么确定地挠了挠后脑勺,“不好说。” “骆雪。”岑寂的视线转向了一旁正悄声观察的骆雪,“你觉得呢?是失踪,还是……” “死了。”骆雪肯定道。除了血腥味,她还嗅到了一股作呕的脑浆和肠子搅和在一起的怪味。既然脑浆和肠子都已经迸出来了,那人定是死透了。 “嗯。”岑寂挺满意地一点头,迈步继续往楼下走。 “七爷。” “七爷。” …… 聚在屋中的众人很有默契地从楼梯口自动退开条道,过道尽头是一张精工细作的太师椅。 岑寂径直越过人群,在太师椅上大马金刀地坐下。转瞬朝还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骆雪招了招手:“过来。” 骆雪并不怯场,只是有些茫然。在视线包围圈里走去了岑寂身边,被身后的伊桃拉住衣角往后退了小半步,站到了太师椅的斜后方。 岑寂低着眉眼看她脚下拉长的影子。半晌,抬指挑了一下帽檐,暗影下的一双眼微微眯起。 祁阳站到太师椅的另一侧,背手而立,亮了一嗓子:“都把头抬起来,让咱七爷认认脸。” 战战兢兢的三位闻言纷纷抬起头来。 “都说说,回来之前发生了什么?”祁阳往左手边一指,点名道:“陈兵,就从你开始说。” “不必了。”岑寂略抬了抬手,对这繁杂的过场程序没什么兴趣。 他往后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似在闲话般,问:“回来前,都吃过了吗?” “吃、吃过了。”方才被祁阳点过名的陈兵回话道。 “吃了什么?” “饼。” “谁带的饼?” “我自己带的。” 骆雪注意到,陈兵在说这话时目光明显在躲闪,飘忽的视线下意识落在了浑身是血的磊子身上。 不过是提了句吃食,为什么表情那么奇怪?她不禁生疑。 “谁的饼?”岑寂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骆雪愣了一下,转头看他。 陈兵惊慌失措地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自知瞒不过岑寂的一双眼,只得老实作答:“秀、秀婷,是秀婷带的饼。” 秀婷?没记错的话,祁阳提过,秀婷是跟磊子对上眼的。如果陈兵方才不扯那个谎,给个饼其实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但他撒了谎,那要隐瞒的,恐怕不仅仅是一个饼的事了。 骆雪大致能猜到这三人之间的纠葛关系了,目光转向了一旁魂不守舍的磊子。 “你呢?”岑寂曲指叩了叩椅子扶手,问:“磊子,你吃的什么?” 突然被点名的磊子被吓到浑身一抖,倏地抬起头来,又很快低下头去,就连个基本的眼神对视都不敢。 “我、我也是吃的饼。对,我吃的饼,吃的、饼。” “饼?也是秀婷给的?” “嗯,对。是、是秀婷给的。是她、她给我的。” 磊子受惊过度,话说得磕磕巴巴。 他躬身曲背,弯折起的脊背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极为怪异,像只一触就会弹飞的虾子。 岑寂默然盯着他看了会儿。稍直起身,帽檐下一双漆黑的眼直勾勾看着磊子:“抬起头,看着我。” 命令的口吻,不容辩驳。 他的气场本就比常人要强,如此盯着人看的时候,周身的气压极低。 磊子自是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心惊胆战地抬起头。攥紧手指,迫使自己不要避开他的目光。 “秀婷,是怎么死的?”岑寂问。 磊子艰难吞咽口水,试图平缓紧张的心绪:“她是被怪物……” 他的话未及说完,被大惊失色的陈兵一把揪住了领口。 “什么?秀婷死了?你不是说她是走散的吗?她怎么会死?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