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威胁他?他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紧掐住她脖子的手暂松了力。 “哪里拿的?”他问。 “后厨。”就算她差点死在他手上,她看向他的目光依旧毫无惧色。 谢必安舔了舔嘴角溢出的血珠,隔在金丝边眼镜后的一双眼微微眯起,似在重新审视她:“挺有心眼。” “顺手。”她捅刀的手没敢松懈,攥紧了刀柄。挺警惕地往前小幅度推近了几分,刀尖破开了他的外衣。 “给你提个醒,”谢必安掐住她脖子的手松开了,“我你之间的秘密,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得更复杂。稍有不慎,就容易丢了小命。” 骆雪清楚他这话不是在吓唬她,点头应下了:“嗯。” “倒是新鲜,向来不近女色的七爷,竟然也开始沾荤腥了。”季风撇过脸捏了捏眉心,“差不多行了啊,要不要玩的这么激烈?你俩完事没?” 以他的视角,贴墙“亲热”的二位此刻还是一片祥和之态。 谢必安的目光往斜后方偏了偏,垂下的手倏地抬起,袖中出刀。 寒光一闪,利刃抵住了骆雪的脖子。 动作太快,骆雪避闪不及,屏息看他。没敢妄动。 “各退一步?”他打着商量的语气,与她贴耳道。 “成交。”骆雪很痛快地收起了厨用刀。 他许是有些意外,落在她双眸间的目光微微一滞,尖刀收回了袖中。 “别选错边。跟他在一起,更危险。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季风重新伸手勾搂住娇滴滴往他身上贴的白衣女人,一双眼仍直勾勾盯着骆雪瞧:“要再考虑一下我吗?我这人,可是一向很怜香惜玉的。” 是疯子这一点,她认同。 骆雪目视着谢必安慢条斯理地从她面前退行开,慢半拍记起要喘气。她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回手藏好防身的小刀。 谢必安揩指蹭擦了一下出血的嘴角。转头盯住了季风,把他盯的没了话。 两相静默了片刻,谢必安缓步走去他身前,朝他伸去手。 季风霎时笑不出来了,在一众小弟面前佯装镇定,硬撑着没躲。可面上极不自然的表情还是轻而易举地出卖了他的紧张。 谢必安拍掸掉他肩头的碎发,不冷不热地提醒了句:“别越界。” 一声锣响,打破了僵局。 “开席了!”一妇人喊了一声。原本围转在桌边的众人没再多话,陆续落座。 祠堂里搭了个戏台子,敲敲打打了一阵后,有村民上台讲话。 听介绍,那村民是村长的小舅子,就是这升学宴主角王清浥的父亲。旁人都尊称他一声谷叔。 谷叔穿着一身板正的中山装,普通话不是很流利,即便是对着稿子念,话依旧说得磕磕巴巴的。 大致意思是,为了庆祝王家村出了第一个女大学生,在这祖坟冒青烟的时刻,特设此宴招待各位。 隔了两个座的祁阳一脸好奇地盯着骆雪看了一眼,忍不住又看一眼。 骆雪的注意力被他这频频看来的目光吸引了过去,转头看他。 祁阳撞上她的目光,嘿嘿一笑:“骆雪,你跟七爷是不是已经……” 后半截话被满脸写着“就你话多”的祁月招呼到他后脑上的一巴掌给拍没了。 “咚——”的一声,祁阳的脸被拍进了碗里。 这兄妹俩在一起挺热闹。 骆雪很快移开了目光,暗中观察周围人的动向。 骨汤虽是摆上了,但真正动筷的人不多。以谢必安为首的那波人都在看他的反应行事,他不动筷,他底下的人都没人敢动筷。 比起这桌的冷清,季风那桌要显得热闹得多。那桌人在热聊,其中有三五个人已经起筷,啃肉噬骨,吃得有滋有味。 季风拿起了筷子,并没有动那锅汤。很快,他把筷子放下,起身给他身边的白衣女人舀汤。盛了肉的汤碗放到女人手边,他温柔贴着她的耳在说着什么。 女人娇嗔推了一下他的肩,被逗得咯咯直笑。 如果这汤真的有问题,那他的举动就很有深意了。 温柔刀。这个人,没表面看着的那么亲和。 身前的桌面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弹指轻叩了一下。 骆雪的思绪被打断,转眸撞上谢必安饶有兴致的目光。 “刚刚那么快收刀,不怕我反悔吗?”他问。 刚刚的交涉不太愉快,骆雪并不怎么想跟他说话,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