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宴2(1 / 3)

王家祠堂面水而建,后有山脉。

坐北朝南,四四方方。

祠堂分三门。

祁阳在骆雪进门时给她点了一下农庄里的规矩。祠堂门是右进左出,中门唯有地位最高的族长和宗祠先人的牌位可以进出。

正对着中门的是一照壁,壁上饰有山水浮雕。上方是徽式屋脊设计,正中央悬一镂金牌匾,匾上刻文“王氏福祠”。

照壁的另一面绘有水墨文字,粗看像是族谱。

往里走,有假山。假山下的水池里有金鱼在来回游动。

三进五间的祠堂,内里中空,四面屋舍围拢。寝堂整齐摆列着牌位,三五个妇人在擦拭先人牌位。享堂有两个男人在焚香跪拜,诚心祭祀。

露天的场地上已经支上了酒桌。

村中人面上皆洋溢着喜气,在忙忙碌碌地端菜摆筷。

八张圆桌,每张桌上都只有一道菜,是用盆装的大骨汤。

看不出具体是哪种动物的骨头。汤底熬得奶白,汤面飘着几块碎骨大肉,冒着滚滚热气。

“好香!”伊桃两眼放光地看着桌上的热汤,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于逸摸索着拉住了她的手,暗示般微微摇头。

香吗?骆雪讶异看了眼伊桃,低头摸了摸鼻尖。

炖肉的浓香间她清晰嗅到了股怪异的血腥味。这股怪味让她想起了前一夜所见,顿时没了胃口。

再瞧旁人的反应。在场的人,除了她之外,好像没人对这股怪味有所察觉。

她也是这会儿才恍然发现的,她的嗅觉比周围的人似是要更敏锐一些。细想前一夜,危机来临前,她最先感知到的,也是气味。

气味?

如果她料想的没错。桌上的汤,有问题。

“骆雪,”已经围桌坐下的伊桃拉开身边的空椅朝她招了招手,“来,坐。”

“马上要开席了,坐吧。”祁阳跟着招呼了一声。

骆雪迈步正要过去,被尾随过来的季风叫住了。

季风推开了怀中的白衣女人,邀道:“不介意的话,要跟我一桌吗?”

这个人怎么回事?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这套都不需要多点假动作掩饰吗?

骆雪的目光转向了他斜后方,那个被他推开的白衣女人悄声瞪了她一眼。

这莫名其妙的敌意倒是把她逗笑了。

“还以为你是个冷美人,没想到你也会笑。”季风坦言,“你笑起来更漂亮。”

骆雪对他没什么好感,闻言敛去嘴角的笑意,侧身想要绕过他去桌边,被他伸手拦了路。

“别这么冷淡,给个机会嘛。”季风不依不饶道。

没完了是吧?她可不是个能忍脾气的人。对于这种死缠烂打没眼力的,她一向很有原则,能动手绝不多费唇舌。

揍他!

攥拳欲揍,她被身后的人牢牢抓住了手。

“别打她的主意。”方才不知去了哪儿的谢必安抓住了她想要挥拳的手,牵住她用力回抽的手背藏到身后。

他与她并肩站在了一起,冷冷看着对面拦路的季风:“她是我的。”

“你的?”季风嘴角的笑意明显僵了一下,“怎么证明?”

“……”这俩是都有什么中二病吗?骆雪惊了。

谁是你的?

证明狗屁!

空气尴尬到凝滞的一瞬间,骆雪仿佛听到了自己表情开裂的声音。

她不过是恍神了片刻。

她就不该恍神的!

就在她恍神之际,谢必安这诡计多端的男人又有了新动作。

他拽着她快速侧行了两步,而后动作极快地把她往墙上一摁,捏抬起她的下巴,当众吻了她。

“……”他果然是个疯子。

骆雪没能推开他,气到脑子嗡嗡作响。唇齿贴摩,她顺势张嘴,狠狠咬住了他。

齿间尝出了血味,却见他眼底似溢出了本不该有的欲望。莫测的神色令她心下一惊。

唇上刺痛。

谢必安低垂着眼睫看着她。捏住她下巴的手往下滑移了几分,蜷指收力,掐住了她细软的脖子。

她因窒息,白皙的面颊渐渐泛起了红晕。两相僵持,她终是抵不过生理极限,紧咬住他唇的牙齿松开了。

谢必安感觉到了点什么,低垂的眼睫陡然一颤。与她厮磨的唇移开了些,偏头看向她抵在他腰间的一把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