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地敲着门。 “咚咚——” “咚——” 骆雪走去门后,没打算开门,简短交代了声:“他出去了。” “骆雪?”是伊桃的声音,“骆雪,是我,我是伊桃啊。我是来找你的。刚刚我看你衣服破了,想着或许你会有需要,就给你拿了几身换洗的衣服来。” “不用。”骆雪冷淡拒绝了。 “你给我开一下门,不耽误你时间的。”伊桃坚持道。 是听不懂人话吗?骆雪向来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对旁人的好意更是很难意会。 她被这频繁的噪音搞得有点烦躁,没什么耐心地踹了一下门:“吵死了,别敲了!” “开开门啊骆雪,我就给你送个衣服,很快的。”伊桃还在敲门,“我来给你送衣服,你为什么不给我开门?你开开门啊,骆雪,开门!给我开开门!” 她是聋了吗?骆雪彻底被惹毛了,抓住门把,倏地拉开了门,语气恶劣:“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知是不是错觉,门外的伊桃在她开门一瞬,面上浮起的笑意阴森森的。 一股森冷的寒意刺进脊椎骨。骆雪觉出有异,蹙眉紧盯着她那张越看越古怪的脸。 “衣服。”伊桃捧起怀中的包裹,满面笑意地朝她递了过去:“骆雪,我给你拿衣服来了。” “不用。”骆雪拒绝得非常干脆。 “你为什么不要?”伊桃面上的笑意僵住。嘴角剧烈颤动,她的情绪陡然间变得激动起来:“为什么不要我给你的衣服?为什么?” 她在大声质问,面部的表情也随之变得越发狰狞。 “为什么不要?你为什么不要我给你的衣服?为什么?” 她复读机一样不断重复着这么几句话。 一声高过一声,像是要嚎破嗓子一般。脖间骨骼发出“咯哒咯哒”的异响声。 骆雪没吭声,抱臂看着她那张越发扭曲的脸。 她怒睁着双目,头往左偏转,扭向一个奇怪的角度。 “咯哒咯哒——” 她的整颗脑袋转向了正后方。 乌黑的后脑勺对着骆雪的脸停滞了约有两秒,那颗脑袋又跟上了发条般,继续开始转动。 “咯哒咯哒——” 伊桃的整颗脑袋呈三百六十度,给她来了个丝滑旋转。 骆雪面无表情地看完她的整场“头部杂技表演秀”,而后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有没有点创意?这种恐怖片里的烂俗桥段她已经在短视频里刷过千万遍了。 以为她是被吓大的吗?无聊。 “骆雪!开门啊!” “开门!” 门外那大概率不是人的东西在疯狂撞门。力度很大,门板震颤,天花板上唰唰地往下掉白色粉尘。 骆雪匆忙退行了几步躲避掉下的粉尘。 不能坐以待毙,得找个趁手的东西防身。万一那东西撞破了门冲进来,也好方便回击。 她拍掸掉肩头落到的尘垢,寻防身物。 一转身,近距离对上一张脸。 就算这张脸长得不错,这种无预兆的出现方式还是把她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他刚刚不是不在房里吗? 门外的声音消失了。 “岑寂?”骆雪心有余悸地看着他。 他低垂着头,一双眼遮在了帽檐下。一片暗影中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不太对劲。 骆雪很警觉的小幅度往后退了一步,手背到了身后,抓住了桌上的台灯。提醒着又叫了他一声:“岑寂?” 他僵硬抬头,一双漆黑的眼空洞洞地看着她:“忘了提醒你,入夜不要轻易给人开门。” 吐字很慢。一字一顿,乍一听像是卡了带的老旧机器发出的声响。 “如果开了呢?” “开了就会……” 他忽地头一歪。眼白上翻,启唇张嘴。嘴角撕裂,成股的血水如潮般涌向她的脚边。 她攥紧了台灯想要回击,可惜有心无力。似被下了定身咒,动弹不得。 深渊巨口吞噬了她。 她脚下一空,跌进了无尽的黑暗里。 “啊!!!” 骆雪抱头尖叫,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因惊恐,胸腔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