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有狐绥绥(2 / 3)

”  言毕,师傅重重地咳嗽起来,好似刚才的忙活损耗了不少的元气。师傅抚着胸口的时候,许可儿乖觉地给旁边的助理递上一个厚厚的大红包,里面放了五万的现钞。师傅的呼吸猛得顺畅了。  筠姐带着李开洋在楼下大堂里玩,筠姐和阿芬惬意地窝在沙发上。李开洋很喜欢冠军,冠军有着一张奶油脸,乳白和金黄的毛色过渡得尤其漂亮,肚子这里攒着厚厚的脂肪。阿芬讲冠军不怎么吃狗粮,每一顿饭都靠阿芬现做,三文鱼鸡胸肉和蔬菜,有时还给它加一只小鹌鹑,比伺候大活人还累。李开洋伸出手,警惕地拍了拍冠军肚子上的肥肉,拍出了扎实浑厚的回响,手感倒像在拍猪五花。冠军很亲人,索性躺倒在李开洋脚边,一派任君赏玩的样子。  电梯降下来,许可儿恭敬地把师傅和助理送出来,一眼看到自顾自休息的筠姐和一旁坐在地上玩狗的李开洋,拉下脸来:“阿姨,你不好这样的。开洋要是被狗咬了怎么办,你怎么什么狗都让他玩啊。我这里事情办完了,你上来打扫。”  筠姐感叹自己运气差,偷懒被抓了个现形,又觉得许可儿矫情:你儿子过得倒还不如人家家里的狗呢。  李开洋却不乐意和新认识的玩伴分手,许可儿只好在沙发上等一会儿,她低头看看自己头发的分叉,想着要不要这周再上一次美容院。筠姐不好再坐着了,站在沙发旁看着李开洋和冠军,时不时叮咛一句:“开洋当心哦,手不要碰狗狗的嘴巴哦”,语气里落足了温柔和关心。打份工还要做感情戏,也是辛苦。  冤家路窄,夕夕和媛媛骑着平衡车冲进了大堂,看到下来散步的冠军,迫不及待地上手抚摸了起来。三只小手胡乱地在冠军的背上和肚子上,这里揉揉,那里摸摸。天气渐渐冷下来了,傅晴穿了一套羊绒运动套装,一进门就看到了一身居家服坐在沙发上的许可儿。她暗笑怎么有人没素质成这样,穿着家里的衣服到处走,真是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  许可儿眼睛像雷达,早就扫出了傅晴一身装扮的价钱,她很是心仪傅晴挎着的紫色跳舞小包,可惜那家品牌店的销售老是和她装傻,还当她是冲头,问她要不要买地球仪和麻将。一想到傅晴可能也是买了一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配货,才拿到了这只颜色和名字一样梦幻的包,许可儿觉得心里气顺了不少。  “宝贝们,我们上楼了,爸爸今天叫厨师在家里烤披萨”,傅晴在电梯口站定,呼喊对小狗恋恋不舍的女儿们,“下午还要装圣诞树呢。出门那么久,你们还没上洗手间,先回家吧。”  许可儿总觉得这个女人每次讲话都喜欢明里暗里放刀子。  许可儿照例在下午出去了。筠姐现在很关注许可儿出门的状况,自从上次在包里看到药之后,她现在看许可儿总觉得她就是去轧姘头。许可儿最近的穿衣风格也越来越时髦了,露出胃的短打上衣和牛仔超短裙,外面套一个满是亮晶晶小珠子的牛仔夹克,配一双过膝白靴。一起讲闲话的阿姨们时不时也在电梯里遇到这位小区内有名的时髦精。赵姐书读得少,打起比方来倒是很独树一帜:“感觉她往电线杆子上一靠就好去上班勒。”  晚饭后,李开洋坐在钢琴前按着。他学琴还是有进步的,现在晓得自己每天翻开琴盖叮叮咚咚弹一会儿,曲也成调了。他最近在学一首《扬基之歌》,热爱程度超过了之前的代表作《两只老虎》。可惜今天的《扬基之歌》听着好像输惨了球,有点有气无力。  “阿姨”,李开洋的声音也软绵绵的,“头难受。”  外公今天没有回来,说是住在师傅家里。筠姐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给女儿选冬装,不耐烦道:“那就上床躺着,不要弹了。”李开洋隔几天都要喊一次难受的,筠姐对狼来了的故事早就免疫了。  到深夜,李开洋浑身发烫,烧了起来,筠姐暗叫不好。狼是真的来了。筠姐翻箱倒柜找出了家里的体温计,一量,已经三十八度多了。她翻出了小儿退烧贴和一点退烧药,哄着李开洋喝完了药,就立刻给许可儿去微信。  “太太,洋宝发高烧了,怎么办?要不要去医院?”  许可儿迟迟没有回,筠姐打电话过去也不接。李开洋开头还嚷几句难受,越烧越昏,筠姐知道小孩子发烧可大可小,要是抽筋或是烧坏了脑子,自己贴进去一家一当都赔不起。她只好带李开洋去医院。晚上的温度更冷,筠姐披上了女儿去年用奖学金给她买的薄羽绒,李开洋的衣柜里却找不到一件能穿下的厚实的外套。筠姐只好给他多套几件毛衣。  到了儿童医院,急诊部门里挤满了换季时节深夜发烧的孩子和陪同的家长。护士台的一堆问题筠姐都不晓得怎么回答,有什么药物敏感,今年学校的流行病疫苗打了没有,她只好发了狠地给许可儿发微信,打电话,一只手还要抱着已经没办法自己走路的李开洋。一切忙好,能安静地坐下来等叫号的时候,筠姐的打底衫都被汗水浸湿了。她刚要喝口水,歇个气,许可儿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阿姨,洋宝怎么会发烧啊!”许可儿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伴随着吵闹的人声和音乐从电话那头刺了进来,“你是怎么照顾他的?”  自问忍功一流的筠姐感觉怨气也到喉咙口了,“太太,你不好这样讲话的,小孩子换季生病很正常的。”  许可儿让筠姐给自己实时汇报情况就掐断了电话。她走出卧室,客厅里是俊浩的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