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光束。
漩涡那头还有几个人影,被挡住了,看不真切。
一个黑色方形物体慢慢在漩涡中显露出来,像魔方,或者黑曜石雕刻的巨大印章,上面蚀刻繁复诡异的字,每一道刻痕中都流动亮白的电光,偶尔爆出细小的火花。
这些人似乎正在往这个巨大的六面体上蚀刻咒,每人负责一面,用术法都不一样,刻上去的字却像一脉相承,极为相似。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漩涡一侧,竟然傅苏!他仍旧穿黑衣,但鄢辞从未见过的华丽袍服,上面用黑色丝线绣无数精美的花纹,与那六面体一样流动电光。
他的长发像被自身散发出的能量拂动,如云纹一样翻卷,冷隽挺的脸上表情极为凝重,双手结成鄢辞完全看不懂的法印,一点亮白的光在指尖凝结,时明时暗。
“傅苏!?”鄢辞大喊一声,方却像完全没有听见,仍旧专心致志望那漆黑的六面体。鄢辞往前跑了几步,又陡然站住——不,不,那不傅苏!
那一个与傅苏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但眉宇间有一极冷漠的,不通凡俗的高傲。他的脖颈颀长挺拔,苍白的皮肤泛细腻的冷光,没有一丝瑕疵。
没有那道黑色环形纹身!
他到底谁?鄢辞惊疑不定地注视那人,往前一步,又一步……忽然发现另一个诡异的事实——他和傅苏反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人的脸不完全称的,傅苏也,他的右眉比左眉略高一点点,眉尾略长,不仔细看注不到,但鄢辞记得很清楚。可眼前这个男人却和他完全相反,左眉比右眉高长。
且傅苏右利手,不管做什么都习惯性的右手在上。漩涡旁边的男人却明显的左利手,结法印时候左手的手指在上。
他们似镜像称的关系,除了脖上那道环形纹身,有一切都像镜内外的个映像一般,一模一样!
如果这不傅苏,那他去哪了?鄢辞忽然识到,和自己一起下水的人好像不见了,环顾四周,除了漩涡周围那几个人,傅苏、张盼,包括双月都消失无踪!
怎么回事?我到底在哪儿?鄢辞心脏狂跳,往那漩涡又走了几步,忽然间耳畔“嘭”地一声,像肥皂泡破裂,他鼻尖一凉,整个人穿过了一道无形的薄膜!
天旋地转,他脑一晕,随即惊讶地发现自己穿越到了漩涡的另一面,刚才看见的有的东西都被镜像反转,包括那个酷似傅苏的男人在内——现在除了脖上的纹身,那人真的和傅苏一模一样了!
他进入了漩涡在的镜像!
头顶传来剧烈的水声,鄢辞仰头一看,原本倒悬在头顶的细波粼粼的水面忽然泛起了浪花,紧接,像固体岩石一样,被撕裂了一个灰黑色的巨大裂,一团黑色的混沌胶体慢慢从裂中挤了出来,延伸出藤条一般血红的长触手,往那几人簇拥的漩涡中伸来!
有人似乎说了一句什么,在漩涡的面,鄢辞看不清他长什么模样,只看到他白色长衣的下摆,上面用白丝线绣繁复的卷纹,竟然自己熟悉的样式。
他的话很简短,声音也很轻,鄢辞完全没听懂。但围绕漩涡的几人显然都听清了,纷纷停止蚀刻那巨大的黑色六面体,各自施法抵挡那些袭来的血色藤条。
鲛人左手持鲛珠,右手甩开一道光华流转的白色鲛绡;道士拂尘的麈尾化作极长的白丝,灵蛇一般旋转腾挪;赤色凤鸟双翅扇动,甩出无数炽红的羽箭……
血藤被撕扯、射穿,迸出血一般赤红粘稠的液体,细雨似的在空中洒落。一开始众人占了上风,但那黑色的混沌胶体完全不知疲倦,将水幕撕扯出几个更大的裂,延伸出的血藤也随之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绝数量的压制,即使每一次攻击都微不足道,加在一起却令人恐惧的肆虐。几人渐渐左右支拙,无暇顾及各人防守圈外围的区域,几条血藤趁机探入漩涡当中,试图刺入那尚未蚀刻完毕的黑色六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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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酷似傅苏的男人厉喝一声,指尖光芒陡盛,无形的气流掠过漩涡,将它原本稳固的旋转带得几乎歪了十度。那些血藤被气流击碎,嘶叫四下飞溅,仿佛下了一场淋漓的血暴雨!
天顶上的混沌胶体发出高频的嘶吼,震得人耳膜嗡嗡直响,鄢辞大脑胀痛,眼前发黑,差点一跤跌倒。
更多的血藤集合起来,不再攻击漩涡中的六面体,转全部向酷似傅苏的男人袭去!离他最近的鲛人无法离开自己控制的法阵,惊声喊道:“苏!”
另一侧,道士单手控制拂尘,腾出一只手迅速在空中画出一道赤红色的符箓,“嗤”一声挥向凝聚在一起的血藤!
凤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