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遥如今才筑基初期,还没有识海,无法在识海中入定休憩,还需要依靠睡觉来补充体力。 但昨日沈叙寒那两下实在是太狠了,她回去后疼得都睡不着,心中又惦记着被纯粹的灵气笼罩时的那股充实感,于是干脆坐起来修炼,直到夜半才蒙蒙入睡。 熬夜的结果就是隔日的晨钟都没能吵醒云之遥,她险些上课迟到,最后生生靠着意志力才爬了起来。 按理说云之遥这类亲传弟子是不用去学宫上大课的,该由她的师尊玄徽掌门亲自言传身教。但玄徽掌门日理万机,甚至云之遥自拜入宗门三个月来只见过自家师尊两次,这才导致她不得不跑来外门来蹭课。 云之遥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在上课钟声响起前到了学堂。同门们大多都在闲聊着,也有些勤奋的利用这段碎片时间修炼。云之遥也赶紧溜到了自己的座位,趴在案上,准备趁隙补补觉。 昏昏沉沉间,她感觉有人戳了戳自己的手臂。睡眼朦胧地睁开眼,只见那人是她隔座的石菁菁。 石菁菁与云之遥的年岁相仿,都是双八双九的年纪,座位离得又近,于是自然而然便相处到了一起,算是云之遥在学堂里最要好的同门。 云之遥打了个哈欠爬起来,恹恹地问了声:“怎么了?” 石菁菁本来是打算问问云之遥今日为何来得这么晚的,结果一见云之遥的脸,什么话都抛掷脑后了。 “呀,你这黑眼圈,昨晚上是偷鸡去了还是摸狗去了?”石菁菁惊呼。 云之遥懒洋洋地支着下巴,摇了摇头,但心里却想着自己还不如去偷鸡摸狗,起码还能捞的着些好。 一想到自己肚子上的淤青,云之遥哀叹一声:“别提了,都怪梁任青。”要不是他,自己压根不会去寒英洞府。 “怪我?难不成沈叙寒那个不做人的真的连筑基期的师妹都要揍?” 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云之遥被吓了一跳,回过头瞧,来者正是她方才刚提起过的梁任青。 梁任青出现在这儿倒也不奇怪,等会要上的课正好便是由他担任教习的符篆课。只不过鉴于云之遥昨日的经历,她总觉得梁任青来找自己指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云之遥没好气地瞪着梁任青。 “倒也不算挨揍了,就是想不通某人特地让我送瓶糖做什么。”还是瓶静神丸伪装成的糖。 后半句云之遥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暗自补充,毕竟她还记得沈叙寒的叮嘱。 想要保密,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能表现出一副自己知道很多内情的样子。 云之遥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这让梁任青的心狠狠一虚。 他也是昨日回去后打开瓷瓶一瞧才发现自己拿错药了,所以今日赶早便来寻云之遥了。 梁任青讪笑一下,自知理亏,开口解释道:“倒也不是特地让你去送瓶糖,这是意外,一切都要怪辞仰,谁让他所有药的药瓶子都长得一样,我这不是一不小心搞混了,把我自己的药拿给你了嘛。” 云之遥睇了一眼梁任青。 “你给我之前都不确认一番?这可是药,又不是什么街边小吃。” 梁任青狡辩:“也得亏是药,没人会随便入口,还有得补救。” 随便让药入口的云之遥:...... 梁任青没有注意到云之遥看他的眼神变了,变得有些咬牙切齿。他只想着自己该怎么说服云之遥再替他跑一趟腿,把那药给换回来。 “不过这样确实不是什么小事。沈叙寒的体质特殊,他少吃一顿药便会多一份危险。云师妹,你看......” 梁任青话没说尽,但表达的意思却很明确,至少云之遥知道他打的是一个什么主意了。 虽然经过昨日一遭,云之遥没那么害怕沈叙寒了,但她依然觉得剑横在脖子前的感觉很不好受,更不想多跑一趟。 她撇过头,冷哼一声。 “想都别想,要去你自己去。” 梁任青哪儿愿意自己去呀。他是元婴期,与沈叙寒是同一境界。他若是去寒英洞府,那简直是上赶着给沈叙寒送菜的,必定会被逮着切(暴)磋(揍)一番。 若是换一个弟子去送药又惟恐沈叙寒会有所怀疑,所以梁任青只能寄希望于云之遥。 既然空手套白狼不成,那便许以好处。 梁任青思索着有哪些东西可以利诱云之遥,忽地便回忆起前不久她说自己想要学千机剑法。 这不正巧了。千机剑法梁任青是不会,但他有《千机剑谱》啊。 虽然那本剑谱的意义非凡,送出去让人怪可惜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