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你若是不知道,又是如何迎着太子的喜好成为他挚友的?”凌戈轻声嘲讽。 她微微坐直身体,语调缓慢而低沉:“还是说,你想让人知道你左肩牙印的来历,让李尚书再好好查查当年他外孙的死因?” 又想到个有趣的事情,凌戈干脆坐起身来,语气带着几分兴味:“你说,王御史要是知道你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他还愿意把女儿嫁给你吗?” “那个贱人不是已经把孩子打掉了吗?”听了这话,魏程远不由脱口而出,不光是惊讶,他脸上的表情甚至有几分扭曲。 “哎呀,”凌戈叹息,仿佛在为歌女鸣不平:“她为了生下这个孩子可是几乎九死一生啊,你就如此态度,真是令人寒心。 不过很快她的孩子就应该能认祖归宗了,毕竟你也不怎么愿意帮我这个忙啊。”凌戈悠闲地咽下葡萄,甚是幸灾乐祸。 “不!”魏程远双目低垂,咬牙切齿道:“我写给你就是了。” “识趣。”觉着这场谈话差不多到了尾声,凌戈伸了个懒腰:“我预计后日会‘到达’京城,册子便明日给我吧,明日正午还是这间茶楼,我会派人来取的。” “明日?这么快?时间不够的” “哦,这样啊,那看来那孩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认祖归宗了。”凌戈捻起一颗剥好皮的葡萄,粉嫩的指尖和葡萄肉同样剔透。 “好,明日就明日。”说罢魏程远愤怒地起身,转身就往门口走。 才走到门口,又被凌戈悠悠地叫住:“魏公子可要仔细些啊,糊弄我的下场你是知道的。” 回应她的是一声愤怒的冷哼以及“砰”的摔门声。 凌戈勾起唇轻笑,有些人退了一步,自然可以退百步、退千步。 见人走了,一旁执扇的少女笑道:“别人还叫他谦谦公子呢,气量竟如此之小,还摔门。” 染霜是凌戈在边疆救下被拐卖的孩子,因武学天赋极佳,就留在了身边,此时她年纪不大,没有外人时性子活泼些。 “谦谦公子?”凌戈轻嗤:“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禽兽罢了。” 她起身,一身的颓懒褪去,顺手将几张银票放在桌上用茶杯压住,然目光落在了坐在角落的女子身上:“他的态度你也见了,你的魏郎可是一点都不期待你的孩子,如此你就在郊外的庄子安心呆着吧,在我这里至少可以保你们母子平安。” 墙角清丽的女子正默默垂泪,怀中抱着一个熟睡的婴孩,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看歌女点头,凌戈满意一笑,看来今日一切都很顺利。 她接过染霜递过来的为帷帽戴在头上,缓步走出茶楼。 早就听闻京城最是繁华,趁着今日闲暇,她可是要好好逛一逛。 又过了两日,凌府的家眷才乘着马车沿着大道到达凌府。 马车缓缓前行,后有将士骑马相护,周围有不少人沿路跟着马车前行。 夹道欢迎么,倒也不算,应该是好奇多一些,毕竟在繁华的京都生活了近三十年,他们早已忘记还有一群人戍守边疆,保卫着中原不受劫掠之苦。 一路行至将军府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皇帝召回了戍边将领,空置许久的凌府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 凌将军重回朝堂,皇帝装模作样地嘉奖了一番,官位升了升,俸禄提了提,然后言辞间隐晦地表示:今后凌将军不必再返回边疆,虎符也可以上交朝堂。 此番回京,官位明升暗降,实权被夺,辛苦拉扯训练起来的军队也要转手交予他人,朝堂之上面对这一切,凌将军脸上带笑,手掌却狠狠地握了起来。 大约是为了安抚,皇帝下旨十日后宴请百官为凌将军接风洗尘,还说起了太子韩禛与凌戈的婚事,要赐宴当日凌将军将女儿带来给他看看。 就像打一棍子给一个甜枣,虽然收了你凌将军的兵权,但你马上就要成为太子的岳父了,所以也不要心怀怨气。 ...... 皇帝宴请百官,为太子相看正妃,特许官员携妻女赴宴。 这消息一经流出,就犹如冷水溅入油锅,顿时在贵女的圈子里引起热议,而奇异的有关凌戈的谣言纷纷偃息旗鼓。 皇帝指明要见凌戈,她们是拦不了了,但来了京城,总要交友出游的吧。 可这贵女的圈子容不容的下凌戈,还是她们这群自小在京城长大的小姐们说了算的。 众贵女等着凌戈主动向她们递帖子,然后她们就可以借着京城的诸多规则礼节,好好嘲笑一下这个来自边塞的乡巴佬。 贵女们拉不下脸主动给凌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