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清楚,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传来,“自己”手忙脚乱地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笨拙地操作了半天,却不小心点在了红色的叉上—— 来电被挂断,“自己”慌乱地抬起头,却正好同徐行之的视线与空中相交。 就在这时,梦境忽然摇晃起来,不等他们二人靠近,很快便模糊坍塌。 醒来之后,看着头顶的青罗帐,徐行之躺了许久,有个猜测逐渐在心中成型。 如果真是他猜测的那样…… 半晌,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坐起身来。 罢了,他连怎么穿书的原因都想不明白,更不用思考方才的事了,顾好当下更要紧。 换了件天青色的衣裳,简单梳洗一番,他便抬步去了正屋,若是没记错的话,他们全家今晚要去赴三叔公替他们办的接风宴。 他到正屋的时候,屋内只有崔氏与徐行吟二人。 见了礼,他刚要坐下,就被崔氏叫住了。 只见她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摇摇头,有些不满意,“我记得先前在京中的时候,不是给你新做了几身夏衣吗,里头有一件辰砂色的,去找出来换上,那个色衬你。” 徐行之自无不可,原路返回,在小厮的帮忙下将那身衣裳找了出来。 再次回到正屋时,家人们已经到齐了,他刚掀开帘子走进去,屋内原本的说笑声顿时消失,忽然安静了一瞬。 崔氏满意地点了点头。 徐老爷愣了一下。 徐行吟眼中亦闪过一抹惊艳。 徐行安……徐行安挠了挠头,对此没什么感觉。 最后还是崔氏出声打破了安静,她上前替他整理了一番腰间的玉佩,语气中带着满意与些许自得,“看吧,娘就说这套衣裳衬你,瞧瞧现在多精神,这才是我家彘儿的风采。” 她这倒不是出于母爱滤镜,而是原主的相貌的确好看,并不是那种清隽淡雅的风格,而是浓烈逼人,夺目得几乎让人晃了眼。 徐行之自己感觉不到,闻言便笑了笑,道,“那还要多谢阿娘的好眼光。” 崔氏听了就笑起来,“最近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这话我爱听。” 笑罢便转身招呼其他人,“行了,走吧,别让三叔公他们等急了。” 一家人这才齐齐动身出发。 …… 接风宴上没出什么意外,宾主尽欢。 徐老爷一向没什么架子,跟不管什么身份的人都能聊到一块儿去,也算是他独有的人格魅力了,因而跟老家这些族人相处得也挺和乐,就是有点儿夺爵后遗症,不太敢喝酒。 崔氏那边呢,毕竟是当过侯府主母的人,为人处世自然挑不出毛病来,即便原先碍于她身份不敢同她亲近的妇人,这场宴会下来,也同她颇为亲近了,连带着她身边的徐行吟,都得到了堂亲长辈们的一致夸赞,夸她知书达理,温婉贤淑,还让自家女儿都跟着堂姐好好学。 至于徐行之…… 他带着自家的小胖墩儿弟弟,跟族亲的孩子们打成了一片,俨然成了孩子王。 他长得好看,脾气又好,原主这么多年的纨绔也不是白当的,吃喝玩乐这些都在行,蹴鞠投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把这些都继承了过来,领着孩子们玩了个痛快,安康县的徐家孩子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很快就一脸崇拜地堂兄前堂兄后,围着他转圈儿了,临走前还舍不得他,拽着他的衣角问下次什么时候再带他们去踢蹴鞠。 徐行之都笑眯眯地约了下次。 下次,下次一定。 坐在回家的马车上,小胖墩儿脸上还有玩乐后的兴奋,跟家人们分享个不停,而徐行之骨子里却是个懂得自律的成年人,状似在听,心里却早已抛了锚,开始思索起了明天要去族学的事。 原主这些年压根儿没学什么东西,他若是想走科举这条路,只能从头学起,希望先生到时候不要太吃惊。 想到这儿,他苦中作乐地想,好在自己记性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