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竟是镇南将军府的二公子朱令浩。 阮欣月上一次见朱令浩还是在品天下装裱送给长宁公主的孔雀开屏绣画,朱令浩上见面有了较大的不同。 朱令浩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贼眉鼠眼、尖嘴腮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几个月后再次见面,阮欣月发现眉眼间倒是坚定了不少,素净的白衣袍服衬得将瘦弱身体衬得还算挺直,一头长发简单地用一根木簪子别着,一眼看上去不想富家子弟倒像个书生。 “朱二公子是不是走错地方?这里不是你们这些官家子弟该来的地方。”阮欣月几个月前不喜欢他,现在一样不喜欢他,说话也不客气,直接赶人。 “阮小姐,先别急着赶人。”朱令浩竟作了个揖道:“我并没有走错地方,我听说粤绣画廊在招掌柜,我就是来应聘画廊掌柜的。” “你来应聘画廊掌柜?”阮欣月心想这人是不是上次自己害镇南将军府被皇上问责,见自己的画廊开业,趁机来找茬的。 “是的!我对书画一向颇感兴趣,上次见了出自阮小姐之手的裱画孔雀开屏,大为震撼。素来以为书画只是来自笔墨,没想到竟然还能来针帛,是我狭隘了。”朱令浩自嘲地笑笑,继续道:“我对阮小姐的绣画之技颇为感兴趣,还听说阮小姐在粤绣绣技绣艺授业解惑上从不藏私,所以就想着来应聘画廊掌柜,等阮小姐想要招绣画徒弟时,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朱令浩话音未落,陈掌柜带着张掌柜匆匆而至。 刚到的两位掌柜没想到招募室此时除了阮欣月之外有人,进来后看到朱令浩都不由得楞了一下,不过两人到底是跟人打交道多年,随即反应过来,一同行礼道:“见过阮小姐、朱二公子。” “朱公子请回吧!绣画这活,没有扎实的刺绣基础功,是很难学有所成的。”阮欣月对一上来就要学绣画的朱令浩很是无语,对书画感兴趣的人想必对要在书画方面取得一定的造诣必须得下一番苦工才行,绣画也一样。 除非天赋特高的人,比如赵青铮。 “没有刺绣基本功,我可以学啊!”朱令浩一副学刺绣基础功对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样子。 “朱公子说得倒是轻巧,大越皇朝男子向来以刺绣为耻,你确定你要学刺绣基本功?”阮欣月想起了那个让她几个月都招不到一个男绣工的不成文的习俗。 “那些凡夫俗子知道些什么啊?没有女红他们穿什么?说得他们好像不用穿衣服一样。”朱令浩说起这些习俗就一副深恨痛觉的样子倒让阮欣月有几分好笑,一身反骨的人这时候说的话倒是有几分中听。 “成吧!”阮欣月随手将旁边招募使用的线排扔给了朱令浩,难得有一个送上门的男绣工,试下也无妨:“将这个线排上的线号记住先,随意找三方京城内流行的手帕仿绣,绣好后来粤绣楼找我,到时候看下你有没有学绣画的潜质再说。” 朱令浩接住线排看了看,沉吟了下:“那三方手帕可要求是粤绣题材?” “不需要,随意都可以!陈掌柜送客!”阮欣月不想跟这个朱令浩浪费口舌,是不是真的想学,得看他的行动。 “朱二公子,这边请。”东家发话赶人,陈掌柜忙上前将人请了出去。 “阮小姐,再会!”朱令浩本还想说什么的,见陈掌柜已经在前面引路了,而阮欣月几个也是一副有要事要商量的样子,只好悻悻然地告别。 “阮小姐,想要招这个朱二公子来当男绣工?”刚在一旁看了整个过程的张掌柜看阮欣月不像开玩笑,不由确认道。 “有教无类,难得有个男子向来学粤绣,试试也无妨,更何况,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以针为笔的额能力。字写得好,画画得好,都不一定能绣得好。”阮欣月想起了赵青铮的那句‘张掌柜信得过’的话,多说了两句。 张掌柜听了点了点头,只希望这个朱令浩二公子只一时头热,三分钟热度,不然他们家世子,估计头痛了! “对了,张掌柜来找我什么事?”两家拆伙,手续都办完了,张掌柜应该不会再找她才对。 “世子让小的带了几个人过来,说小姐的粤绣画廊应该用得到。”张掌柜这才想起正事,忙将世子的话转达了。 “哦?人在哪里?快让人进来。”阮欣月听了眼睛一亮,这来得正是时候。 “这三个女子是京城某官家少爷的书房丫鬟,那少爷成亲后,这几个丫鬟就被新的主母打发了出来了。这是世子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消息,交代我仔细留意着,等几个女子被发卖到牙人手上时就将她们买回来,说阮小姐这边可能用得上。”这张掌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大户人家的书房丫鬟都是从小培养的,不仅能认字,而且能共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