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右拳,将沾有淡绿色汁液的手指尖掩藏于衣袖之下。 温如月见梅世凡藏着右手不动,便冷哼一声,“藏也没用,这花圃刚刚浇过水,你鞋履上的泥土也是最好的证据。”言罢,她抬眸望向梅世凡,唇角高扬。 郝特听罢,低头注意到了梅世凡鞋履上的泥土,又一把抓起他的手看了看,恍然大悟道:“是你摘的!” 梅世凡哑口无言,紧绷的面颊上骤然浮上了一抹焦灼。 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随即一股莫名的寒气赫然逼近,是冷思冰。 温如月同弟子们纷纷垂眸行礼。 冷思冰站定,眸光沉凝,将几人打量一番后,开口便是一句令人胆寒的话,“扣五十分。” “五十分?够狠,这是刚来,就无望来在年胜出了啊。”弟子们轻声私语起来。 “真可怜,不过也是活该……” “可惜他那身功夫了。” 梅世凡眉头紧蹙,怒气积满胸膛,眼神更是犹如闪电一般。本就是冲着胜出而来,这五十分扣的,让他一下就无望在来年胜出离开这里了。 他虎目圆睁,怒指着温如月,破口大骂,“臭丫头你给我等着!今天本公子就把话放在这儿,早晚弄死你!” 温如月却不以为然,付之一笑,“好啊,我等着!梅衙内。” 梅世凡一惊,“你知道本衙内?” 温如月得意地勾起唇,自信地说道:“当然!你穿戴奢华,武艺还算不错,想必父亲大概是个武将,且是个高官吧。姓梅的武将高官不多,而辅佐官家的最高武官,殿前太尉梅继兴就姓梅,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梅太尉的独生子吧?” 梅世凡顿然傻了眼,未曾想这眼前的小丫头竟如此聪慧。 “唉——”温如月一声叹息,“想不到这堂堂梅太尉一世英名,却教育出如此没教养的纨绔之子,真是令人唏嘘啊!” 梅世凡闻言,气得头上直冒热气,“既知本衙内是谁,还敢放肆?” 温如月嗤声大笑,笑声里似乎尽是对他的鄙夷,“不就是衙内?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你一个衙内而已,就如此猖狂?你那太尉老爹知道吗?若是知道了,不得被你气个半死啊?” 梅世凡狭眸,狠咬着牙说了句,“你等着,”随后拂袖而去。 不远处,冷思冰也已经离开了庭院,他淡步行走在假山后的回廊间,问身旁的侍从郝特,“这梅世凡乃是殿前太尉之子,为何不去功青院?同作为四大武院之一,功青院在汴京周边,岂不是更为方便?” 郝特道:“这不清楚,但听说梅太尉曾找过功青院的院主司徒威,司徒大人不知何原因,死活不收。那,大人您为何同意了呢?” “没想过,只要符合规定,来者不拒。”冷思冰道。 当!远处铜锣一声响。 郝特道:“大人,分舍比武要开始了。” “走,过去看看。” 新弟子们即将进行分舍比武,门内所有的弟子、学官、侍卫们都纷纷集聚在比武擂台前。 这比武擂台是用淡灰色的石砖堆砌而成,宽大简洁,没有周边的围栏,也没有那营造气氛的两面大鼓。许是因这里的比武过于频繁,且毕竟是习武之地,是绝对抵制闹出人命来的。 待所有人都到齐后,冷思冰和郝特信步而来。冷思冰走到擂台前的檀木书案后,轻撩衣摆,正襟危坐,那是每次比武时门主的专属座位。 战红门共分五个学舍,每舍十人,每年弟子们都是按照排名依次进入一舍至五舍的。 学舍越靠前,得分越容易,胜出者大多出自一舍,失败者大多出自五舍。因此,对于新人而言,分舍比武尤为重要。 郝特纵步登上比武擂台,向大家讲述起规则:“各位新弟子可任选一名老弟子进行挑战,时间一炷香。赢了,则进入他所在的学舍,输了则进入五舍。” 一位新弟子道:“那老弟子输了是去五舍吗?” 郝特道:“被挑战的弟子,学舍不会变动,不过最终将会重新排名分学舍。另外,为了让大家都认真比武不放水,被挑战者失败要挨二十板子。听明白了吗?” 新弟子们由于不了解情况,大多数都想着不去五舍便可,于是基本都会保守地挑选三舍或四舍的弟子进行挑战。 郝特道:“准备好了的话,可以上场了!” “我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自人群中传来。 梅世凡眯起丹凤眼,一声奸笑,飞身跃上比武擂台。他抡起手中那柄华奢的宝剑,转了三圈后,正指擂台之下柳弱花娇的温如月,“我选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