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朝阳初上,金灿灿的阳光洒进庭院,铺满院中的花花草草。 高高矮矮的几座青石假山,曲曲折折的几道碎石小径,这里仿佛是一处与世隔绝的清幽之地,谁能晓得背后的制度竟这般惨无人道! 屋舍里,温如月伸了个懒腰,带着一身的倦意爬下床榻。认真梳洗打扮一番后,穿上一袭朴素轻绣红裙,手执一柄白银长剑,轻轻推开了房门。 “滋啦——”一声,战红门的漆红色大门也敞开了,冷思冰的侍从,也就是战红门的领事,郝特,带领着十名新一届的弟子们前来报到。 他眉黑如漆,墨发高束,穿着一身绣着暗纹的玄色丝缎衣衫,腰配一黑柄宝剑,从头到脚都是黑色,不由得给人一种压抑感。 郝特清了清嗓子,直了直腰板,冷言厉色地立在庭院空旷处,为新弟子们介绍道:“欢迎各位来到战红门习武,这里每年中秋前将按照综合分数排名。” 闻言,新弟子们交头接耳。 “都安静听我说!想被扣分吗?”郝特厉声一喝。 众人立刻鸦雀无声。 郝特继续道:“这里的得分规则以制度手册为准,不会公开,这是为了让你们更专注于综合能力的训练,而不是得分本身。” 新弟子们大都是被迫来这里的,身处在这个陌生又严苛的环境中,个个恐慌万状。 众所周知,这里院墙高大,周围都是深山老林,多年来从未有人出逃成功,况且还有五位高手学官和四大黑衣侍卫严加看守,他们若是不想被处死,离开这里的唯一途径便是排名前五,成为胜出者。 战红门的制度残酷,寻常人大多数是不会主动来这里的,除非是那些家里揭不开锅,穷到想找个地方混口饱饭的穷苦之人,不过,也有例外。 为走捷径得到军中官职而来的殿前太尉之子,梅世凡,也是今年新来的弟子之一,许是因他太过纨绔放荡,梅太尉才会下狠心,将他送来这里收敛收敛脾性。 梅世凡头顶束发金冠,一双狭长上翘的丹凤眼中颇具着高傲自负之感,哪怕是练功衣,也是精绣华奢丝缎,令人看了作呕。 他手握着镶满宝石的利剑,如白蛇吐信般在庭院中给同行而来的新弟子们展示了一套剑法。 围观者们见那剑影迅如疾风,看得是如痴如醉,又见他锦衣玉带,想必是个官僚贵族之子,便纷纷吹嘘道:“公子好剑法,真是前途无量啊!” 梅世凡一勾唇,眉间泛着的那抹傲慢之气又浓烈了几分。 他游手好闲,见到庭院里姹紫嫣红的花朵便随手摘了一簇,正洋洋得意,被恰好路过的郝特瞧了个正着。 郝特一挤眉,“你可知这门医亲自养的药材有多珍贵?岂能容你随意摘取?” 梅世凡见情况不妙,一把甩手扔下花朵,灵机一动,拽来身旁一位恰巧路过的瘦弱少年,辩解道:“这花是他摘的!本公子不过是看不惯人随意摘花,抢过来跟他说道说道。” 那瘦弱少年的面上立刻浮上了惶恐之色,他怯怯懦懦跪地,语气也是颤颤巍巍,“大人,不是小生……” 周遭的弟子们也迅速围了上来看热闹,这才刚来便坏了规矩,大家对这懵懂的瘦弱少年生了一丝同情,不过更多的还是持一副看戏的态度。 郝特眸色一沉,对不远处的四大侍卫扬声道:“带走,交由冷大人处置。” “大、大人饶命啊……”瘦弱少年瞳中充斥着恐惧,额上也渗出一层密集的冷汗来,他伸出手拽起郝特的衣摆求饶,可怜的样子好似街边讨饭的乞丐。 郝特轻嗤道:“少废话,人证物证皆在,有何好辩解的?” 此时,温如月闻声而来,她掏出衣襟中的“小聪明”,翻到“医药篇”,眸色一凝,扫到几行字:“若是采药,一定要注意采药工具上存留的有毒汁液,需及时清洗;若药材是别人家种植的,急需可偷,但切记不要留下证据,尤其是鞋子上的泥土。” 看到这里,温如月樱桃般的娇唇露出了一抹自信之笑,她蹲下身拾起那被扔下的花朵瞧了瞧,柔声道:“这罂粟花的花茎较硬,若只是揪的话很难揪断……” 她边说边起身,颈上的褐色花纹石坠随之晃了晃,“你们看这花茎,有切割的痕迹,”说着,她举起手臂,将那花朵的茎呈现在众人的眼前,“这显然是被人用指甲掐断的,所以摘花之人的指甲中,必定还留有些许汁液。” 温如月淡步走至梅世凡面前,不屑一笑,半带挑衅地说道:“听闻公子名叫梅世凡?我看你是,没事儿招人烦吧?那么敢问这位没事儿招人烦的公子,是否愿意将双手伸出,给大家展示展示呢?” “你!?”梅世凡怛然失色,下意识地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