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液都被凝固,她的耳畔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 “……我……我只是……”她慌乱地想要解释,忙转眼去看张升是否醒了,见他还晕着,又止了声。 她看向云卿姿的眼神绝望而又惶恐,她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她太害怕了,害怕云卿姿杀了她。 云卿姿太过聪明了,她自以为说的天衣无缝,但还是被她发现了端倪,只是因为那一点私藏的钱财。 薛素不再说话,只是抖着肩膀,垂着头,瞧着十分可怜。 云卿姿一点都不觉得她可怜,反而有些可恨。 原本的薛脂凝,因为姐姐的私欲而葬送了性命,那样花一般的年纪,就这样陨落,死后连名字都被人夺走。 而后来的薛脂凝在这个事件中,扮演着怎样一个角色,她有些看不透。 没有自己的姓名没有一个合规的身份,被像物品一样交易到云家,困在那方宅院里二十年,她的心中陡然升起一丝心疼。 都是身不由己。 而薛素,这个看着眉目慈祥的女子,却是整个事件中的推手,她一步步将薛脂凝推向她们本不用经历的苦难,然后转头来歌颂自己\"伟大的牺牲\",当真可笑至极。 她不再多看一眼薛素,只是转身离开密室。 “小娘子!能否求你放了我的家人,所有的一起都是我的错,他们是无辜的。” 薛素见她要走,忙开口叫住她。 许是太愧疚,许是这么多年,她早就将张升视为亲人,又许是小孙子的模样太过可怜,让她的心底泛起后悔之意,到底是什么她也不清楚。 云卿姿转过头,“自然。” 她本就没打算囚禁他们,明日自然会将通判一家送回去。 薛素看着云卿姿离开的背影,如负重释,看着还在昏迷的张升,她终是哭出了声。 一步错,步步错。 云卿姿出了密室,忽的心口一疼,脚步踉跄了一下,扶着墙壁才站稳。 “娘子,可有事?”侍歌连忙扶住她的身子,满脸担忧,该不是又犯病了吧。 云卿姿摆摆手,听了薛素说的这些陈年旧事,她心里头乱的很,薛小娘不是真的薛脂凝,她到底是从哪来的只有她自己知晓了。 她望着前头幽黑的密道,满眼迷茫。 薛脂凝不是薛脂凝,云卿姿也不是云卿姿。 她自嘲的笑了一声,还真是一对母女。 她原以为江宁这一趟能查清自己的身世,没承想,竟还将薛脂凝的身世也牵扯出来。 头一回,她感到了深深地无力。 侍歌观她神色,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娘子别慌,奴婢会陪着娘子走下去的。明日奴婢会再来审她,再说了,还有荼白不是。” 云卿姿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回握住侍歌的手。 花暮锦在外头等得着急,又吃了一盏茶,才见云卿姿出来。 她神色厌厌,眼圈微红,像是刚哭过。 花暮锦没说话,只是递了糖葫芦过去。 云卿姿伸手接下,有些错愕,“我还当你与我玩笑,居然真的有。” 她有片刻失神,多少年没吃过糖葫芦了。 “我答应你的绝不会食言。我瞧你也累了,我送你回去。”他温和地笑着。 云卿姿点点头。 外头的雪不何时停的,整个院子都被白雪覆盖,厚厚的一层,脚踩在上面软软的。 他们并肩而立,侍歌只是默默跟在身后,隔着一段距离。 “……还要劳烦非觉小郎君将通判一家送回去,小孩子许是也被吓倒了,还需好生安抚,等会子我就让岁桃把银子送来,算是我的歉意。” 她走得极慢,温温地与花暮锦说。 花暮锦点头,“好。” 不过一盏茶的路程,他们硬是走了一刻钟才到。 将云卿姿送至房门口,花暮锦还有些舍不得离去。 云卿姿回头望他,“回去吧殿下。” 廊上的烛火倒映在她眼中,华光氤氲。 非觉第二日一早就将通判一家放了回去,还给了不少银钱,软硬皆施,只叫他们守口如瓶,若有半点泄露,定不轻饶。 张升昏睡了一日才醒来,薛素不会主动与他说起昨夜之事,他们被松了绑,但也不能离开密室。 扬州城的顾珩给雁羽传来了密信,催促他赶快找到薛素一家并带回去,花暮锦打算策反雁羽,让雁羽为他所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