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几个干的就是写杀人越货的行当,七月七有人找上我们,让我们到跟着商船,寻机会杀了那个小娘子。” “谁找的你们?”花暮锦又问道。 “对方蒙着脸,我们也认不出,但是个女娘,听声音很年轻,大人,我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女娘?云卿姿在京城想来是招不上什么仇家才是,花暮锦微微蹙眉,沉吟一番:“除了知道是个女娘,你还知道什么?” 那人思索了一番,好似想起了什么:“我们大哥原是不接这单子,一是对方给的银子才五十两,二来是杀一个小娘子却要我们几伙人出手,可那女娘给我大哥看了个绿牌,我大哥就应下了!” “什么绿牌?” “我就瞥了一眼,上面好像写着瓴什么庄,别的真的想不起来了。大人,我知道的都说了,求大人别对我用极刑!” 那人还在自顾自的喊着,花暮锦眯着眼睛想了半晌。 瓴阳庄。 他一时之间有些想不明白,无法将瓴阳庄和云卿姿之间联系在一起,瓴阳庄里的人为何会对云家的人下手?他决定还是亲口问问云卿姿。 “非觉,接着审他们领头的,务必要问出是谁拿的令牌。” 花暮锦回到客栈时已是亥时三刻。 他走至云卿姿客房门前,屋内寂静,他犹豫了半晌,终是没有敲门,正打算离开,只听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殿下来了怎的不敲门?”云卿姿发髻未拆,身上披着素色斗篷。 花暮锦未答,云卿姿微微垂眸,瞧见了他黑色皂靴上占了几丝干涸的血迹,想来他定是刚从牢狱中出来,怕是问出了什么线索,思及此,她侧身将花暮锦迎进去,侍歌将热茶奉上便退了出去。 “殿下可是有事要问我?”她看花暮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将茶水往他面前推了推。 “你可曾听过瓴阳庄?”他的手臂搭在桌沿,眼睛不曾从云卿姿脸上移开。 云卿姿摇头,毫不犹豫道:“不曾听过。今夜行凶之人是瓴阳庄的人?” “不是瓴阳庄之人,只是收人钱财罢了。” 她眼中一片清澈,此刻因着花暮锦的话,多了几分不解和诧异。沉默了半晌,云卿姿自顾自道:“若是冲我而来,我在京中并未招惹何人;若是冲云家而来,我父兄在朝为官,便是树敌也不至招杀身之祸。” 花暮锦见她苦恼,安慰道:“别想这么多,我会查明白的,今夜太晚,你早些歇息吧。”话音刚落,他便起身。 待他走后,云卿姿依旧坐在桌旁,捏着杯盏不知在想什么,侍歌换了一壶热水进来,见状,问道:“世子殿下与娘子说了什么?那伙人是哪窜出来的匪寇吗?” 云卿姿摇摇头,像是想到了什么,抓住侍歌的小臂,压低了声音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小娘?那日我们……” 她话未说完,手却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侍歌忙托住她的手,轻声道:“娘子别怕,奴婢便是豁出命也会护着娘子。” 她摇头,“我不怕,我只是有些难过,虽不知真假,但我是一定要去查清楚的,若是真的,回京后便与父亲说明,届时…”说到此处,她垂下眸子,半晌又抬眸,眼中蓄满了泪水,她勾起一抹笑:“便是离了云府,天地之大,何处不能容身。” 她扬了扬头,将眼中的泪收了回去,喝了口茶,才又道:“眼下的问题,若真是小娘,她如何得知我们到了泉州?明早你便去查查跟来的使女婆子,看看谁有异样,别让卿鸾发觉什么。” 今夜花暮锦问她瓴阳庄,她对此名一无所知,若真是薛小娘派人暗杀她,那薛小娘与瓴阳庄又有何关系?此时过于蹊跷,当中的谜团只得去了扬州才能解开一二。 云卿姿垂着头喝茶,侍歌坐于她身旁说着什么,二人都未曾发觉门口有人悄然离去。 “七夕那日,你返回去取药了?还是谁给你送来了?”云卿姿忽的记起七夕那日的侍歌有些不对劲,便开口问道。 侍歌顿住,刚要张口,便想起那人说的不要暴露她,蹙着眉头纠结了几秒,还是道:“是有人送来。”她说了一句又顿住了,迎上云卿姿探究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心虚:“是荼白,许是算着日子才送来的。” 云卿姿并不惊讶,只是有些疑惑,往年她发病,都是侍歌上门求着取药,这次她们倒是发了善心。 “棠梧院的秘密太多,现在我们人手不够,明日便传信回京都城,给影来,让她帮忙查查瓴阳庄。”她说完,便让侍歌去取纸笔。 今夜写好,明早便递出,大抵五日后便能送到影来手中,云卿姿想的周道,她查不到的事,赵影来不一定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