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侍歌便将云卿姿写好的信件从泉州寄出,而后又服侍云卿姿起床用饭,待花暮锦来时,她们早已收拾妥当。 花暮锦眼下有一层淡淡的乌青,瞧着倒像是一夜未睡,云卿姿有些担忧地开口:“殿下可还好?” 花暮锦摆摆手,“无妨。你可用过朝食,若未用我便同你一道。” 云卿姿想说用过了,又见他一脸疲态,怕是着急赶来寻她,还未曾用过朝食,便改口道:“好,侍歌寻得一家朝食做的好的,我们去尝尝吧。” 见花暮锦点头,云卿姿便让侍歌在前头带路,她与花暮锦并排走在后面。不多时便到了一家脚店食肆。 食肆老板极为热情,见他们衣着不凡,更是打起了精神,将他们迎进店内,介绍着招牌的朝食。云卿姿随意点了几份,又特意点了一盅五味粥给花暮锦。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昨夜之事,还是多谢殿下。只是,殿下若问出什么可否写信至姑苏云府?”云卿姿喝了口茶后对花暮锦道。 花暮锦闻言抬眸,他虽一夜未睡,眼睛却还是亮晶晶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好。”说完,他便低头喝粥,半晌,才又抬眸,斟酌半晌才缓缓开口:“阿景,你可有遇上什么难事,若是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云卿姿喝茶的手顿了顿,复而笑道:“多谢殿下,不过我并未有什么难事。” 花暮锦见她不想多说,便也歇了心思,心里只琢磨着以后再问。 歇息了一夜,云卿姿携云卿鸾去给荣信大长公主辞行。 待她们走后,花暮锦才吩咐非觉:“昨夜招供的话,一字不漏的写下来,到了扬州再寄往姑苏城。” 非觉领命,而后又道:“今晨侍歌往京都城递信,可要着人拦下来?” 此事他做为属下不好定夺,若是换做递信的人是别人,他便早早拦下来了。 花暮锦摆手,“不必。” 他站在甲板上,衣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丝帛束起的长发迎风飞扬,他眺望不远处的云家楼船,心中仿若有一团迷雾,始终拨不开。 - 距离中秋不过十来日,云府倒是早早布置了起来,府中的娘子走了两个,四郎君又去南宁读书,怕是年前才回来,府中一下子清冷了起来,二房的三姐妹如今也鲜少出门,只是呆在家中绣花练字。 晚间,云笺同温大娘子用过饭后,便一同至园子里散步。 园中的丹桂开的极好,还未进园子便早早闻到香气,温大娘子又叫人摘了些新鲜的丹桂,预备做桂花糕。 “近半月来,母亲与我已将京都城内适龄的小娘子看了遍,筛来筛去,母亲瞧着虞家二娘子倒是更与砚哥儿相称些,况虞家是清流门户,虞二娘子又是家中长女,诗书礼仪不在话下,便是管家治严也是极拿的出手,况且性子也是极好的。”温大娘子将看中的儿媳妇说与云笺听,口中对虞家二娘子满是称赞。 云笺颔首,“虞家百年清流门户,砚哥儿如今在翰林院任职,若是求娶虞家二娘子也不算高攀。” 温大娘子松了一口气,见他也是同意,便又道:“正是呢,官人,若不过了中秋便去虞家提亲,常言道,一家有女百家求,虞家二娘子盛名在外,求亲的人怕是门槛都踩破了,若是九月定下,过了年,夏日便可成亲。” 云笺思索一番,点头道:“那便中秋前两日提亲罢,若是虞家同意,我们家便也可着手准备。” 定下了云砚卿的亲事,温大娘子显然松了口气,这些日子又是管家又是相看,她也忙累了,如今倒是可以歇歇,谁料,云笺又开口问起了云卿鸾的婚事。 “卿鸾年岁也不小了,翌年便满十六,前些日子闯祸闹事,若是定下亲事,怕是要稳重些。不过云家择婿,便是最差也要同砚哥儿一般。” 他想起了一人,转头问温大娘子:“京都内承直郎家的小郎君你可听过?便是今岁的状元郎。” 说承直郎家的小郎君是谁,温大娘子想不出,若说是今岁的状元郎,温大娘子倒是知晓,骤然听云笺提起,她便明了云笺的意思,她微微睁大双眼,而后又轻叹了口气。 “状元郎虽好,可人也即将定亲,我们不好再去问。” 云笺有些疑惑:“前几日我方问过承直郎,他家未曾要定亲啊,你这消息何处而来?” 温大娘子不好与他细说,只道:“晏如与承直郎的夫人相识,二人时常走动,况沈小郎君与舒窈也是青梅竹马,定亲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点到为止,云笺也立刻便懂了。 “官人安心,我即嫁来,便会将卿鸾看作是亲生女儿,择胥我会与母亲商议,会慎之又慎,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