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池旁的小亭去。 “等会儿我们去泛舟,再摘些莲蓬,让闻之羽之做酥酪给我们吃如何?”赵影来挽着她的手臂,问道。 云卿姿瞧着满池的荷花和莲蓬,:“泛舟采莲,亏你想得出,也不嫌热。” “怎会热,府内有白篷船,再说,今日难得偷闲,过了今日不知何时才有这等机会。”赵影来摇着云卿姿的手臂,娇娇地撒着气,“阿景,我们去嘛,光赏莲有什么意思!” 她拗不过赵影来,只得答应她。 翊王府的白篷船停靠于花池的另一侧,赵影来与云卿姿撑着伞走了一炷香方到。只是那处早有几位华衣郎君,细看,花暮锦为首,卫青岑与曹萑各在一侧,那两人抱着手也不知在争论何事。 赵影来遣翊王府的使女前去与花暮锦说明,只见花暮锦听了后,只招手她们过去,云卿姿与赵影来对视一番,走至他们面前。 “哟,赵娘子今儿个有雅致来泛舟?难得啊!”卫青岑的嘴好似闲不下来似的,回回一见赵影来便开始挤兑。 赵影来不想与他计较,当做没听到,只问花暮锦:“殿下,我与阿景想要去池中摘些莲蓬,能否遣个划桨稳当的娘子?” 对方挑眉,招手让非觉去唤杜二娘来划桨,眼睛瞥到云卿姿耳朵上戴的耳饰,正要搭话,只听卫青岑又在耳边吵嚷。 “我说赵影来,你如今胖了许多,再稳当的枻女①也要被你拖累下水吧,再说,你可还要载着三娘子,若你落水了是小事,三娘子落水可不是小事了,依我看你还是管管你的嘴吧,莫要再胖了。”说罢,他便兀自笑了起来,也未曾注意面前两位脸色越来越沉的两位娘子。 赵影来翻了个白眼,面带怒色,云卿姿也面色不虞,她上前半步挡在赵影来身前,“卫郎君,莫要太过分了些,且不说影来是你自小定的娃娃亲,就算这桩婚事你再不满,你也应当与令尊令慈表明心迹,而不是时时羞辱影来以此泄愤,再者,她是尚书府的嫡女,姑姑乃是翊王妃,就算卫郎君再不喜,也请尊重她,莫要在众人面前言辞羞辱。若执意如此,郎君也妄为君子之称!” 笑声戛然而止,她身后的赵影来满眼含泪看着她。卫青岑被云卿姿一番痛批,有些不自在,一言不发便离开此处,曹萑看看花暮锦,又看看云卿姿,知晓自己插不上什么话,也只好默默离开。 此处只剩花暮锦,云卿姿望向他的目光也带上了些责备,赵影来分明是他表妹,也是自小一起长大,但回回他们二人起冲突乃至卫青岑言语羞辱赵影来,他也只是口头骂上几句,并未真正维护过赵影来。花暮锦也很清楚的感知到云卿姿直视他的眼神中带了些什么情绪,为此,他有些愧疚。 “阿景……” “殿下……” 二人同时开口,又一同愣住,云卿姿道:“殿下请说。” 花暮锦摸了摸鼻子,而后道:“今日是我不对,不,往日我也不对。在此,我向二位娘子赔罪了。” 言罢,他便朝着云卿姿二人作揖,赵影来有意避开,这礼只让云卿姿受了。云卿姿无奈摇头,将赵影来拉回来。 “表哥,我并未怪你,我与卫昭本就无什么情意,他对我如此我也习惯了,表哥快起吧,若是让别人瞧见,又不知如何编排我了。”赵影来无奈道。 花暮锦闻言,方才抬头,将要开口,只见非觉已将杜二娘请来,只得作罢。 赵影来随着杜二娘去挑船,非觉远远守着,只余云卿姿与花暮锦站一处,沉默良久,花暮锦终忍不住朝前走了一步,嗫嚅半晌,才道:“阿景今日戴的耳坠子很是好看。” 云卿姿闻言,抬手摸了摸,耳坠子上面隐隐刻着她的小字,她勾唇而笑:“春末时影来所赠,我很是珍藏,今日与她相约一起戴上。” 他闻言垂眸淡笑,手指轻轻摩挲着衣袖,抬眼望着她,温声道:“很衬你。” 他还待说话,只闻赵影来已上船,扬声喊着云卿姿,他便将喉中话语皆咽于肚。 无妨,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