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老夫人吩咐了,今夜您无论如何也不能踏出这院子半步,温娘子刚入门,此刻威信不足,若是主君此时离开,便是下了温娘子的脸面,日后娘子在府中更是寸步难行。” “岁杪居的事老太太自有定夺,主君不必挂怀,早些安置才是。”徽娘劝道。 云笺心下权衡,挣扎一番后转身进屋。 睦元堂内,齐妈妈还没找到枫箬,此时已夜深人静,也不好大动干戈去找一个小丫头,云老太太也乏了,便让绿簪将还在哭哭啼啼的云卿鸾带去隔壁的小橱窗休息了。 云卿姿想要陪着,老太太不许,回了院里,一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天将将亮,便让侍歌带着五六个使女婆子去寻枫箬,自己也坐不住,在房内来回踱步。 惊玉端着朝食进来,见她如此,心下愧疚,“娘子,都怪奴婢,没有看好岁杪居,叫那丫头跑了。”说着眼眶变红了。 “若是今日找不到那丫头,奴婢便是头一个害了六娘子,奴婢无能,娘子罚奴婢吧。”说着,惊玉便跪了下来。 “此事也不怪你,快起来,”云卿姿叹了口气,又道:“此事有蹊跷,这显然是个局,昨日事败,便是将院子围死,她们也有法子逃离,罢了,今后多警醒些。” 她还待说些什么,便听门口有了动静。 侍歌入门,微微蹙着眉头,面上有些凝重,她望着云卿姿,沉声开口:“找到人了,但…” “人已经死了,在池塘里…” 闻声,屋内忽的静下来,只剩缓缓地呼吸声,云卿姿也愣在原地,这下算是死无对证了。 辰正,云笺领新妇见云老太太。 温氏还是一副温婉敦亲的模样,此刻一身红绸褙子,端坐于云笺身侧,云笺面色平静,待敬了茶,老太太只随意说了几句,便让温氏回去了,一会子便有小娘来奉茶。温氏乖巧应下,走时多看了云笺几眼,但对方却未有回应,她掩下眼中的失落离开。 见她走了,云笺迫不及待地问道:“母亲,昨夜可是卿鸾出了什么事?”方才他进门便想问了,只是顾及温氏还在一旁,于是忍了多时。 云老太太微微蹙眉,面上有些不悦,招手让齐妈妈上前,“齐妈妈,你说与主君听。”言罢,她索性闭上了双眼,不愿再看云笺一眼。 齐妈妈将昨日所有事无遗侧告知云笺,当齐妈妈讲完,云笺仿若脱力一般靠在椅子上,嘴巴一张一合,却未发出任何声音。 半晌,他才道:“母亲打算如何处置卿鸾?”他嘴角带着苦涩,心里想着如何令云卿鸾开脱。 云老太太侵淫后宅多年,加之对自己儿子的了解,将云笺的内心猜了个十之八九,她道:“今日我已是在温氏面前保全了卿鸾的面子,只是这纸终将包不住火,事情总会败露,你回去须得与她说清楚,若是从他人口中得知,倒是会心生怨怼,”她叹了口气,瞥了眼云笺道:“这门亲事我知你是万分不愿,可你瞧瞧昨日的事,卿鸾年纪小,院子里有居心叵测的人,她婶婶大房二房两处跑,时常有些遗漏,而我老了,管不动事,阿景也才十六,更管不到什么,是以酿成昨日大祸;你总怨我给你续弦,可是儿啊,不说砚哥儿娶妻的事,便是两个女儿家也总得相看夫家,你弟妹忙里忙外,又要照看二房又要伸手管着大房,她有三个女儿要相看,阿景鸾儿又怎的顾及的来?” “我说这话并不是要你对温氏多宠爱,我只愿你们相敬如宾,你待她好,温氏便也待你的孩子们好,当父母的,到如此年纪,心中盼的更多便是儿女福泽,若是云家儿女福泽深厚,日后都有好归宿,我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云老太太深深地叹息,语重心长的与云笺说道。 云笺心中虽是知晓老太太的用心良苦,却也还是有些心疼小女儿,只求老太太从轻发落。 屋内沉默半晌,无一人说话,不多时,绿簪进门来。 “奴婢见过主君,老太太。”绿簪朝坐着的二人微微欠身,又往前对云老太太轻声道:“侍歌今早带人去找,人是在水塘里找到的,那丫头泡的浑身发白…看样子,昨晚便已坠湖。”说到此处,绿簪想起今早见到枫箬的尸身,便觉得浑身打颤。 只听云老太太冷冷道:“坠湖?好一个坠湖!” 绿簪知晓她是动气了,忙道:“老太太莫气,想来是天黑,那丫头心中慌乱,于是便坠湖…” “那池子坐落泗水亭,周围既不是围墙也不是大道,便是逃跑也断不会从那经过,你若说她一心寻死,那为何不在三娘子围院子时寻死,偏要想方设法出了院子再寻死?”云老太太一掌拍向桌子,眸中满是怒气。 吓得一屋子的人连忙跪下 云笺见状,忙上前轻抚云老太太的背,“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