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若颇为无奈地说道。 “你说这些当权男人怎么都这么自私,难道自己是状元郎,就可以予取予求,丝毫不顾别人!” “难道女子只能这样被动?被挑选,被订婚,被退婚,被不准退婚,完全要仰男人鼻息,讨他们喜爱,生儿育女,照顾丈夫,还要照顾丈夫的妾室和庶子庶女,人家给她的称呼只是某某氏,连个名字都没有。” “这还算好的,若是父兄不顺,还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沦落到那污泥烂沟中去。都是十月怀胎所生,这世间对女子何其不公。”谭若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 李征目瞪口呆,没想到一贯通情达理的谭若会讲出这么一大番话来。“阿若,历朝历代女子皆以柔顺为美。” “谁跟你说女子以柔顺为美?这些话也就骗骗那些没见识的女子罢了。你看看史书上女子可有现在这么卑微,有才干的女子不知凡几,就拿武后来说,高宗难道及得上武后的才能?”谭若冷笑嘲讽道。 “阿若,这话可不能乱说!”李征连忙看了看周围。 谭若稍微冷静下来,觉得好像过于激动了些,无论如何,这都不关李征的事,只是说了这么多话,也耗费了不少精力,整个人像劲泄了一般,默默坐在一旁不说话。 “我的好阿若,别生气了,这世上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哪能管到那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们管好自己就行了。”他把双手搭在她的肩膀,轻轻抚摸。 “我都明白,可这不是牵扯到景雅嘛!你说怎么办?现在已经四月底,明年景雅就二十岁,我看许临海就是故意在拖,逼高家同意。” “阿若,我不是看在许子斐高中状元和前途无量的份上,只是从择婿来说,纵然他之前做得不对,但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经此一事,他想必会更加珍惜景雅姑娘,何不再给他一个机会?” 谭若被他这番话给彻底激怒了,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什么叫给他一个机会,他什么时候在乎高家给不给他机会,一直在运筹帷幄,高高在上,看我们在坑里四处乱撞寻找出路。你和他一样都是进士,都是男人,当然帮他说话。” “我不是在帮他,只是景雅即使想重新议婚,难道就能胜过他?”李征也急了,今天的谭若怎么像炸豆子一般。 “怎么叫胜过?是比官做得大,还是比门第高低,还是比钱多?难道还要景雅带着诰命夫人的头冠回娘家去哭?” “阿若,我们不谈别人,还是谈谈我们自己吧!我已经整理资料好多天了,人很累,我们俩已经十多天没见,你难道就不心疼我吗!”李征看话不投机,赶紧转移话题。 谭若气头过后,也发现把气撒在李征头上实在是有点无理取闹,现在又听到他说很累,赶紧嘘寒问暖起来,又拿出那块鹤唳九天青玉佩。 李征紧紧握住玉佩,嘴唇微微抽动,“阿若,上京这两月有些事不如你意,但你舅舅们和表哥那么能干,景雅的事情最后总能解决的,你不要杞人忧天,妄自烦恼。” “你还有我是不是,你今年十八岁,我也二十了,我不想再和你分开太久。我娘下个月中旬就能到,我央她前来提亲可好。卢大人家和景雅的这些糟心事都不会有,我们会过上好日子的。” 说着执起谭若的手,“来,给我把玉佩系上,日后夫贵妇荣,我们俩一体。” 谭若不好意思地啐他一口,“乱说话,八字还没一撇呢!”一边说着一边给他系上玉佩。 李征看她心情大好,乐得哈哈大笑。“我最近在城西北看到一处二进小宅院,前面有院子,房子虽然不大,但很干净清静,离博文书局也很近,你肯定会喜欢的。” “那什么价格,赁得贵吗?钱够不够用?” “够用,师母上次借的银子还剩不少,我最近做些事情也有赚头,再加上一些俸禄,你不要替我担心。” “你现在交往应酬多,都是些达官显贵,人靠衣装,可不能太寒碜。” “我知道,你不是给我置办了一套衣服嘛,还有这块青云直上的吴尚斋玉佩,已经足已。”李征刮着她的鼻子道。 两人依偎间说些情话,忽然谭若想到什么,“对了,我听说上京宴会都有美姬作伴,还有一些大人更会赠送美姬,上京对此习以为常,还认为是风雅之事,你会不会……” 李征一个头两个大,连忙解释道:“我的姑奶奶,上次已经解释过了,那些美姬斟酒弹琴跳舞是有,可我连她们手指头都不敢碰,不信你可以问问子清。” “子清上次在状元楼喝醉酒可不是这么说的,言下之意有人对你暗送秋波。” “别人怎么想我怎么管得到,可我已经有你了,就算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再说,新科进士正是前途大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