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羌愈无奈摇摇脑袋,伸手去摸他的手腕,探他的灵脉,倏地睁眼:“你...你如何进步如此之快?” 耿辞站着,将手伸回来,睥睨的看了他一眼:“若是和楚先生生在同一时代,寻然也差不了先生多少吧?”这才回头拉着南觅走了。 楚羌愈:“...”好嘛,没想到啊,耿寻然还是个记仇的小鬼。不就说了几次以前比你修为高,至于不至于.. ——何止差不了多少,若是驸马生在那个年代,当改九州之大变局。 南觅跟着耿辞在园里随便逛逛,耿辞忽然停下来看她。 “怎么了?”南觅仰头看他,看了满眼的愁思。 耿辞什么也没说,把南觅扯进怀里,抱着她好一会。 他才开口:“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我生在奕氏掌权时,是不是也能堂堂正正的的封官进爵,或者,我没有多管闲事,去管那些火族人…”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从来不是个心怀天下的英雄,刚知道赤幡殿的事被神君发现那会,我是真的,想要抛下你逃走的,但是南觅,哪怕是这么自私懦弱的我,你也不可以抛下我,我与你同去,自然要同归,若不能同归,我一定不会自己独活,哪怕你是神,也不要替我做主。” 自从那日在花楼他们缕清了神石与九州的利害关系,他就感觉得到,南觅一天天越来越强大。 那种超过他所有认知的强大,让他心悸。 尤其是他们成亲以后,南觅的强大几乎让他看不到底,他越来越怕南觅在帝释天上会设法保全他,以她的本事,送他下来很容易,保他周全也容易。 哪怕她不敌神石,仍旧可以保他。 原来,他在怕这个。南觅讷讷的想,然后她轻轻的拍了拍耿辞的背:“耿辞,要生要死,我们一起,我记得了,有你在,我就不怕。” 登天定在七月初,神君经过多年证明,七月是神石力量最薄弱得时候,虽然也不过是差之毫厘,但对于他们这样的层次来讲,也是谬之千里的事。 因为耿辞南觅夫妇迟迟没有定下来登天的日子,也没说好何时向送。 第一个发现他们不见的,是钟楣。 钟楣平日里也跟着指点几句耿辞的心经。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园里晃悠,很少再去花楼,毕竟他不停的出入浔园和花楼,影响也不好。 他闲来无事,想着耿辞南觅他们夫妇马上要去天上受死…啊不,去天上打石头,就想着再和他们喝口酒。谁知道浔园溜达了两圈,喝酒的兴致都没了,又去问南修。 俩人合计了一下,这才去找他们夫妇,果然没找见。 他们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走了。 去九天之上,与九州唯一的神面对面的较量。 为这个天下,搏一个真正的人间。 上次耿辞到帝释天,是与南觅私会,再后来,是在神君的幻境中,虽说神君登天多次,所造幻境定然别无二致,只是九天之上变幻极多。 如今再看,一样又不一样。 不同幻境中那般烟雾缭绕,倒是干净的很。尤其是南觅踏上帝释天神庙的一刻,似乎整个神庙都熠熠生辉了,耿辞跟在她身侧,见她肃穆形容。 像是回到来处,又像是去往归处。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神石的真容,原来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金色的光芒萦绕左右,盯久了竟有种莫名想亲近的感觉,耿辞知道是身体里的那股神力在蠢蠢欲动,于是留神压制。 在神石前十丈,是朝拜之界。 乃是神威的界限。 南觅没有停顿,踏入其中,这才显露出水膜一样的结界,不知是先人所设,还是神石设的。耿辞连犹豫都不曾,便踏进其中。 果然结界中神力充沛,耿辞几乎在一瞬间就觉得身体里的火灵力开始不安分。 他都这样,遑论其他人。 神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来了] 南觅目光炯炯,周身已经开始涌动金色的光线,结界内的神力开始听话自觉的听候她驱策。 南觅开口:“你早就料到了。” [放你去人间走一遭。如何] “做过人,爱过,恨过,便不再甘心做一个死物,我便来了。” 神石忽然大放光彩,南觅皱了一下眉头。 她问:“你执意与我纠缠,可是怕了?” [并非恐惧。乃是神爱。神爱世人。而你。会打乱世间规则] 南觅冷哼一声:“无欲,不贪,爱人,方为神道。你贪恋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