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老是做这种梦,没头没尾白白惹人心慌。 南修不知道又是从哪知道了耿辞西行的事,耿辞从南觅处出来,在神都各处绕了一圈,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回过神时,天都亮了,索性回了赤幡殿。 一推门,就看着南修慢条斯理的品着手里的茶,不和他深交,还真以为是个多刻板的老顽固呢。 老顽固回头看,立马从椅子里弹起来:“耿辞!你要去西边?” “...”耿辞咂咂嘴,最后点了头。 南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比当事人还急:“你还真信了那什么火神冢的鬼话?你走了,让南觅怎么办?” 耿辞没说话。 “在我爹手里头过一百的回合?你以为你是谁啊,神仙么?嗯?”南修急得团团转。 “别无他法了。”耿辞不动声色的回了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 南修不做声了,的确,没有什么办法更好了。 若是耿辞远走,可以说他去给神君办事,殿主的位子还是他的,想要寻衅滋事当事人也不在,等时间一久,火族人在九州的地位有了改观,耿辞再回来,是辞去殿主一职,还是如何,便也无妨了。 只是,要用多久才能让九州数百年形成的观念转变,彻底接受火族人同其他族一样平等。 是再过百年,还是多久。 人的偏见,像是难以逾越的大山,若是改革之法行不通呢?又当如何。 耿辞将南觅的信收好,听到南修低低道:“或者,你带着觅儿走吧,去哪都行,离开神都。” 耿辞手上动作一顿,旋即又继续收拾:“不行。” 是不行,南觅是小公主,生来就该接受九州朝拜,而不是跟着他东躲西藏,敛去身份。 几乎有那么一瞬间,耿辞有点绝望。从小以来,他自诩修为强,天赋高,无论神君将多难的事交给他,他都办成了。 可能是从没败过,所以他也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就像别人眼里的他。 如今自己陷入两难,他才发现自己是那样平凡。 他想要的太多了,他想要南觅永享尊位,想要火族变革之法在九州实行,想要和南觅在一起,可他只是个凡人,始终无法两全。 他自认为已经足够强大,原来可以凌驾于所有的勾心斗角、种族之争之上的强大,他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