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要多强大的本事,才能与之相配呢? 见耿辞久久没言语,神君淡然开口:“怎么?寻然也有怕的时候?”他又补了一句:“你也可以继续留在赤幡殿,替吾分忧,只不过不能再见公主了。” 耿辞回过神,起身拱手:“臣遵旨。” 从神君的大殿出来,阳光正好,打在他身上,耿辞有点恍惚,他要去往何处,又该如何两全?难不成当真去找那什么火神的坟? 然后把那什么心经刨出来? 这么想着,耿辞苦笑一声,没一会笑意敛去,只剩下不知所措:南觅那,又该如何交代?说好不再抛下她的。 等他回了赤幡殿不知不觉已经是暮色沉沉了。 心里烦闷,偏偏耿陌也不在,这还是那小子第一次离开他过年呢,耿辞乱七八糟的想着。 又想着要不要去找南修喝杯酒,但是这会儿保不齐他和钟楣在一处,想来想去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天都黑了,他鬼使神差的进了宫。 南觅这会儿正在院子里发呆,天上的星星今天不给面子,她看着心里也不舒服。 耿辞坐在房顶远远看见她,常喜在她身边几乎要求她:“殿下,咱们用膳吧?” 她窝在椅子里,摇摇头:“常喜,你先下去吧,我不饿。” “殿下,您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这...这可怎么行...”常喜的声音都染上了哭腔。 南觅回头看她笑:“没事的,我不饿,一会我吃,行么?我想自己待会。” 耿辞远远看她,心疼的厉害,又瘦了,憔悴了,以她的修为不该这么憔悴才是。 常喜走远了,耿辞挥挥手,将自己身边的结界散去,又重新在院子上覆了结界,闪到南觅面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耿辞已经将她扯起来,抱进怀里。 南觅好半天才回过神:“你怎么来了?” “公主为什么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 南觅鼻尖一酸:“我和爹爹僵持这么久,他也没有松动的意思...耿辞,我害怕。” “怕什么?”耿辞嗓子一紧,语调里都是心疼的颤抖。 “我怕爹爹就是不同意,怕我们再也见不到了。”南觅哽咽一下,有些说不出话。 “公主,别怕,有臣在。” 南觅轻轻推他,耿辞就松开了,她看着他,眉头皱在一起,眼睫有些湿润:“你好难过,”她将手放在他胸膛:“这里,好疼。” 耿辞每次在房顶上看南觅,都在自己身边下结界,就是怕他们之间的“纽带”开始发作,让自己无处遁形。 ——他就只是想来看看她,又怕别人知道。 耿辞捏住她的手:“嗯,臣很疼,所以公主要好好照顾自己。” “对不起,耿辞,又让你疼了。”南觅嘴巴扁扁,又要哭了。 还好耿辞及时伸手摸她的脸:“别哭,公主要是哭,臣就疼死了。” 南觅当真憋回去了。 耿辞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最后道:“臣要出趟远门,公主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去哪?”南觅眉头皱了一下,有些发慌:“爹爹为难你了?” “嗯,”耿辞没否定,“纽带”在呢,否认也没用:“算不上为难,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臣会早些回来的,公主等等臣?” 南觅心里有点慌,说不出来因为什么,她微微点头。 耿辞摸了摸她格外消瘦的侧脸:“公主最近身体不好?哪不舒服么?我传信给楚羌愈。” “没事,就是没力气。可能是累了,没休息好。” 虽然脸色不好,但眼睛倒是异常明亮,看着还算精神,耿辞点点头:“臣走之前,就不来看公主了,公主,臣..一定会回来的。” 不知道是怕自己不忍心走了,还是怎么,耿辞转身就走了,头都没回。 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就给自己身上下了结结实实的一层结界。他不该来这,看到她就不想走了。 耿辞以前,干的活都是神君私下里的命令,也常常远走,北上雪原,南下入海。 只是也不知怎么了,南觅这一夜总是睡得不安稳,没一会又做梦了。梦到自己在人间行走,周围都是烟火气,可谁都看不到她,偏偏自己不像这个世上的人一样。 没一会进了无人之境,然后见到了耿辞,耿辞也看不到她,然后是兄长父亲,他们对她视若罔闻。 心里的恐惧潮水一样不可控的涨起来,惊醒时,身上的睡袍已经被冷汗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