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觅恋恋不舍从赤幡殿出来,宫中的内卫又一路随行,护送着回了宫。 刚到了寝宫,常喜就迎出来了,神色颇慌张:“殿下,君上来了。” “爹爹?”南觅抿抿嘴,也没迟疑就踏步进去了。 见南觅回来了,神君先是看了看她的发簪,然后道:“去哪了?” 平日里软糯知礼的小公主,连礼都没行:“赤幡殿。” “嗯,”结果神君也没怪罪,连语气都没变:“吾瞧着这些世家子弟你不喜欢,不如爹爹给你寻个师父,教你好好修灵?你如今灵力内行,却不能化于外,终究不是个办法。” 南觅赌气似的道:“好,那就耿辞教我好了。” 神君没再说话。 僵持了好半天,还是南修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和钟楣的追逐,出现在宫里:“见过父亲,您怎么也来了?” “嗯,”神君颔首,指了指身边的位子:“你给觅儿找个修为高的师父,教教她。” 南修是唯一的儿子,从小又天赋高,被神君寄予厚望,对神君敬大于爱,落了座先扫了一眼南觅,然后称了一声是。 南觅抿抿嘴:“我说了,要耿辞教我。” 南修不敢说话,夹在中间闷不做声。 神君叹了口气:“耿殿主公务繁忙,哪有时间。” “除了耿辞,我谁也不要。” 神君对女儿很少动气,最后沉默许久也只是语调里添了无奈:“吾说了,他没时间。” “他是没时间么?”南觅一着急,反而委屈了,鼻尖一酸,眼圈就红了:“他是受伤了!爹爹,你为何打他?” “觅儿,你若一时不想嫁人,爹不逼你,”神君抬眼看南觅,难得的认真:“你若为耿辞的前程着想,不该如此。” “我不为他的前程着想,”南觅眼泪落下来:“他不在乎,爹爹明明知道的。” “这事,”神君起身,大有不想再谈的架势,果然他又道:“不必再谈。” “爹爹是笨蛋!觅儿再也不理你了!”南觅转身进了内卧,比神君走的还快,神君只好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走了。 只剩下南修在原处左右为难:这师父,还找么? 南觅同神君对峙多日,耿辞伤势大好,已经如常处理公务了。 神君已经有数日没见过女儿,家宴南觅连个借口都没有,只是说不来。 好容易有一次借着南修的光南觅赴宴了,结果听说神君也去,她又推了,还是说不去。 平时南觅虽然懂事不打扰父兄办正事,但有时也会撒娇粘人,这么一冷漠下来,别说神君,就是南修都难受极了。 心说自己这条池鱼,可算是被彻底殃及到了。他忍了数日,实在忍不了了,去了赤幡殿。 见南修又来了,耿辞在一堆公文案牍里抬起头瞥了一眼:“最近臣瞧着,殿下很闲啊?你不是交了钟楣那个损友?” 钟楣和南修不打不相识,竟然成了朋友。 耿辞废了好大的劲才接受他们俩的事,风骚的没边的钟楣和从小诗书礼教的圣殿下,怎么看怎么违和。 听他谈到了钟楣,南修神色一顿,咂咂嘴:“...唔,最近不快活。”被他打岔差点忘了为什么来的。 “那你去花楼啊,来我这赤幡殿做什么?” “...”南修被他怼的一愣,然后又道:“我是想妹妹了,去花楼作甚?” 闻言,耿辞才抬眼看过去:“公主?” “她和我父亲吵架,连带着我也不见了,”南修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椅子里:“昨儿我去她宫里,愣是门都没进去。” “...”耿辞似乎是想了一会,然后轻声笑了,又道:“那你找我?为了避嫌,我连宫都不进的。” “少瞎说,”南修哼了一声:“昨儿夜里,我可瞧着你从宫里出来的。” 他昨夜睡不着,去南觅宫里的房顶上蹲了一会,大概是回赤幡殿的时候被南修瞧见了。 他也不含糊,淡淡道:“怎么?殿下是想告诉臣,昨儿您半夜还没回宫?怎么呢?花楼的酒太醉人?” 南修:“...” 耿辞将手边的信拿起,递过去:“让她晚上早点睡。” 虽然是圣殿下,还是要靠耿辞的信,才能去看一眼妹妹,他只好很没骨气的接过那封信。 临走的时候,又听耿辞道:“别看钟楼主不着调,以前也是通神的高手,心气儿高着呢。” 可能是礼尚往来,耿辞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