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耿辞起身行跪拜礼:“臣不能从命。” 没等神君发威,耿辞又补了一句:“赤幡殿殿主不能,耿辞也不能。” 然而听了他的话,神君似乎并未生气,只是问道:“耿辞,吾让你在赤幡殿好好想想,看来你没想明白。” “回君上,臣想明白了。”他直起身,直直的跪在那,黑白异常分明的瞳孔是格外坚定地眼神:“君上想让臣明白,臣在赤幡殿多年,最后也是依靠弈重燃这一番才能露在明面上,才能进入朝堂,火族人的身份,始终是臣的枷锁。” 可能是还挺满意他的回答,神君点点头,没有打断他。 耿辞继续道:“以臣的身份,休说娶公主,就是和公主传出个什么,都只会让公主在朝中的声望受损。” 可能是为了让耿辞这一套说辞更具力度,神君又补充道:“如今赤幡殿因为你,也算是迎来新生了,若你传出与公主有染的消息,耿辞,就前功尽弃了,你可想明白了?” 耿辞还是直直的跪在地上,未置可否。 反而此时,神君倒是颇有耐心:“吾知道,你不怕自己如何,甚至也可以弃赤幡殿于不顾,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觅儿会如何?她一直因为弱骨这个身份而肩负良多,如今终于得奇遇,你当真要让她受朝堂非议?受天下诟病?” 过了好半天,耿辞始终低垂的目光抬起,看向神君:“臣知道,君上说的很对,但,臣不能从命,还请君上降罪。” “耿寻然!”神君低喝了一声,眉梢微杨:“你当真以为,吾是怕了弈重燃?不敢动你?” 耿辞摇摇头:“君上,臣不能放弃公主,臣不能放手,还请君上降罪。” 神君一闪身来到耿辞跟前,只是抬起一只手,就想当初耿辞处置那赤服贼人一样,将耿辞挂在半空。 几乎是下意识的,耿辞反抗了一瞬,内心不由震撼:这就是九州最强者的威压么?他竟连放抗之力都没有。 他像一个手无寸铁的凡人,被神君举起,神君只是随意挥了挥手,耿辞就被远远弹出去,撞坏了神君大殿的北海铁木制成的门,可见神君盛怒。 也亏得是耿辞,若是旁人岂能受得住神君的怒意。 他爬起来时,身上看不出伤,也没吐血,只是脸色已与往日的苍白,但他却觉得每一处骨头连带着五脏六腑都疼的让人发不出声响。 费了好半天的力气,耿辞才行了个单膝半跪的礼,又沉默许久才开口:“臣...” 没等他说话,神君身边的内官一路小跑:“耿大人,耿大人,君上...额...君上有话。” 耿辞拱手。 内官亦拱手回了一礼:“君上说...滚。” 耿辞也是一愣,然后行礼走了。 南氏兄妹这边还在等着耿辞的消息,公主寝殿外有神卫军来寻圣殿下,南修扔下一句:“觅儿,哥哥去去就来,回头让人给你传消息。” 结果根本用不着南修来传消息,隔天耿辞的事就传遍了神都城。 备受荣宠的耿殿主,至尊高位的耿殿主,忽然被神君从大殿打出来了,还给了一句“滚”,这事简直比街头巷尾那些贵族男女的绯色传闻更加有劲儿,短短一夜就传遍了朝中所有官员的府邸。 有人说这赤幡殿如今挪到了明面上,耿辞这个火族人是该下台了,还有人猜,这耿殿主仗着修为高,目无尊上许久,神君小惩大诫,再有下次,就该丢了命。 更有甚者,说耿殿主常年手段狠辣,仗着自己给神君办事,满足自己的杀欲,如今他步入朝堂,有了受监察之责,有的是人想要置他于死地。 有人说殿主一身修为被废,从此弱骨,也有人说神君小惩大诫,未伤根骨。 各种版本传到南觅那,她也分不清谁是真谁是假,但她心里明白,神君如此定然是因为她与耿辞的事。 她找人传信给南修,南修只说伤得不重,叫她莫要担心。 他越是这样告诉南觅,南觅反而愈发担心了,踌躇了几日之后没有消息,南觅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而且要光明正大的去看。 不管外界怎么非议耿辞,她这个神石选定的“天女”,前去看他,总能有点用。 她行至宫门,宫门的内卫军冲她行礼:“殿下,您现在最好不要出宫。” 南觅眉头一皱:“为什么?是爹爹么?” 内卫很难为情的又行了一礼:“不是,是耿大人说,最近宫外不安生,叫殿下不要随意走动。” 一听这话,南觅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耿辞放弃她了?不要她了? 她心里焦急,语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