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吩咐手下的神卫去查孙又晨了。 夜里耿辞出了赤幡殿,到南修给的地方见孙又晨。 孙又晨正在吃饭,不像是富家纨绔,倒像是个儒生,孙又晨规规矩矩坐在桌边,动作很小,忽然动作一滞道:“耿兄怎么这样低调?” 耿辞翻窗进去:“神都酒楼万千,孙公子很懂啊,这家最隐蔽,这白玉羹却最地道。” 孙又晨抬眼看他:“没想到耿兄还是个懂行的人,”他笑一声,放下碗筷:“我回去想开个饭馆,特意来这学手艺的。” 耿辞不动声色坐下了:“孙公子等很久了吧?” 孙又晨也不含糊,笑呵呵看他:“耿兄说的哪里话,您这样的人物,等多久都是应该的。” “我这样的人物?什么样的?”耿辞抬眼看他。 “自然是...”孙又晨仍旧笑眯眯的,反而显得他深不可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耿辞没有答话:他果然早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了。 孙又晨又道:“耿兄不必紧张,我只是想问耿兄一个问题,问完就走。”他手肘抵在桌上,用手托腮,惑道:“能把范觉觉压制的毫无反击之力,耿兄这样的人才,当真愿意一辈子躲在南氏的阴影里?想不想,和我交个朋友?” 耿辞抬眼看他:“你,是弈重燃的人?” “诶...”孙又晨的语调拐了个弯,又道:“四海之内就是朋友,谁是谁的人,不过是合作嘛,做个生意而已。” “谁说,我是躲在南氏的阴影里?孙公子不就对我了解的很么,可见已经明面的不能再明面了。” 孙又晨又笑,脸上的肉被收托着变了形,像个做鬼脸的孩子:“赤幡殿,不过是皇室手里的暗刃,表面上看是位居高位,实际上,殿主,您这火族人的身份,见得光么?” 耿辞从鼻息里哼出一声:“你们费了这么大的劲,让武清远一路随我们北上在我身边调查我,挑拨神君对我的信任,阿陌被圣殿下放了,你们一路也没少出力吧?让他来给我传消息,你又来神都等我判死刑?就为了拉拢我?” “说了是合作。”孙又晨不无遗憾道:“可惜了,没等到殿主被判死刑,不过,随大军北上,殿主就不怕在战场上成为孤魂么?” 耿辞冷笑一声:“是么?孙公子今天这个问题,恐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公子打算怎么办?” 孙又晨仍旧在笑:“可能...就要试试殿主究竟有多高了。” 耿辞眼眸垂下,轻哼:“孙公子带了好多人啊,不过耿某还是要劝公子,公子执念太深,与虎谋皮,可要小心。” 说罢,他站起身,狭小的房间里,忽然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各族修行者皆有,耿辞感觉得到,除了这些,还有很多,乌泱泱的挤满了整条街。 孙又晨也跟着站起来,他虽长得幼态,身量确高:“耿兄的忠告,我收下了。”一拱手,他转身欲走。 这时候门口忽然传来叫喊打斗声,孙又晨回头看,眼中有些惊愕:“你带人来的?” 耿辞也纳闷,回头看向门口,南修单手推门,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褶皱:“公孙家还有你这样有贼子野心的家伙?”抬眸盯向孙又晨。 不愧是要做神君的人,威仪摄人。 耿辞皱眉:“你跟踪我?” “这地方是我打听的,谁跟踪你,”南修瞥他一眼:“我爹说,北上你是个香饽饽,既通晓北三州的环境,又能把这群鼠蚁引出来,你要是受伤了,这不是怕我爹问我话么。” 耿辞没说话,心头有种莫名的触动:竟然是神君的意思,其实,神君早就有了谋划。革职查处,不过是想要钓出孙又晨这条鱼。让他无名无分的在军中北上,估计也是同理了。 备受南氏冷落的耿辞,心狠手辣无情狠戾的耿辞,是多少势力都想拉拢的香饽饽。 他,果然是最好的饵。 南修拿手肘碰了一下他:“喂,你回去吧,一会我去找你。” “他们人多,一起吧。” 南修不乐意了:“你这是小瞧我?” 耿辞:“...你的身份,也不合适。” 南修一想,是这么个理,毕竟自己也是个储君,单打独斗救个戴罪之人,算怎么回事,于是默许了耿辞留下的提议。 孙又晨带来的人多,但终究都是些末流,他们俩虽然不费力,但耐不住车轮战,几番打下来,南修很庆幸自己让耿辞留下了。 耿辞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是自己,很难保证万无一失。 这个孙又晨果然是财大气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