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眼眶都湿了,问东问西,直到把这一路上的所有细节都问了个清楚明白。才肯放女儿休息。 夜里的宴没有过分铺张,只是迟迟不见耿辞,南觅心里有点别扭。 她寻了个空隙给南修使眼色,南修就带着她出去了。 “耿辞呢?”南觅迫不及待问。 南修神色有些许迟疑,最后还是无奈照实回答:“他在赤幡殿...”一顿,南修叹了口气:“明日爹爹会亲自审他。” 南觅先是一愣,然后神色慌张,心跳都跟着凑热闹,越来越快:“审他?为什么要审他?因为...因为我么?其实...他很好,要不是他在,说不定会出什么事,他有功无过,为什么要审他?” 南修眉头一皱:“我知道,你们这一路行来,彼此依靠,情谊不同以往,但是觅儿,你要知道,他是外臣。” “所以...是因为我和他...我和他...”南觅脸上开始发烫,耳尖都红了。 难道就因为他是外臣,就因为她的心动? 南修打断她:“不是因为你们,是因为他自己,他在赤幡殿藏了火族人。” 南觅一愣,最后木讷的开口:“私藏?火族人?怎么会...”眼泪滑落下来。 ——完了,私藏火族人自然是大罪,加上耿辞赤幡殿殿主的身份以及他火族人的身份,还有近些年南氏对火族人的忌惮。 南觅知道,这事恐怕比她想的还要大。 南修伸手拂去她的眼泪:“觅儿,耿辞护送你有功,爹爹不会不顾念的,只是你要掌握分寸,他是个外臣,你要记住。” “对他用刑了吗?”南觅忽然问。 “没有,爹爹还没审,谁敢用刑。” “那...等爹爹审了之后会用刑么?会...会怎么罚他?” “觅儿...” 南觅眉头皱起,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我去找爹爹。” “觅儿,”南修立刻拉住她:“爹爹在宴上,你如何找他?” “那...”南觅晕头转向,忽然毫无章法,伸手攥住兄长的袖子:“哥哥,你带我去看看耿辞,万一...万一有什么误会呢?万一...万一我能帮他呢?” “南觅,”南修声音沉了沉,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南觅生气:“他不过是个外臣,而你,是公主。” “不是的!”谁知,南觅也扬声喊道:“他才不是仅仅是外臣,哥哥...”她哽咽了两声,眼泪顺着细长的脖颈流下:“哥哥什么都不懂!” 她拂袖走开,看方向,应该是回宫了。 南修没有跟上她。 这还是南觅长这么大第一次和他发脾气,南修忽然觉得,自己的妹妹长大了,已经不再是需要自己呵护的小孩了,他甚至开始困惑,送她去涂山究竟是不是对的决定。 第二天天刚亮,南修就等再南觅的宫里。 南觅无视他用了早饭,然后坐下开始没精打采的绣手帕。 宫人们面面相觑不敢吱声,还从没见过圣殿下和公主吵架,真是既新鲜又胆战心惊。 最后还是南修败下阵,挨着南觅坐下:“觅儿,别生气了。” “你出去。” 宫人们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软糯娇怯的小公主,何时脾气这么大了? 南修无奈叹了口气,心说自己这圣殿下今日便是要颜面扫地了:“我今日去找爹爹,你不去?你若不去,就要错过了。” “错过什么?” “你说呢?” 南觅这才跟着去了。一路行至神君的议事殿,果然耿辞就跪在殿中央,他们兄妹二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后面的内殿。 神君就那么看着耿辞,耿辞就那样无波无澜的跪在地上。 最后还是神君开口:“吾听说,你早就知道自己的事败露,为何不逃?” 耿辞没有答话。 他生性如此,神君从前就知道,只是他有才有能力,神君愿意迁就他,但如今却怎么看怎么生气,随手扔过去一支笔,是动用了灵力的,笔擦着耿辞的额角。 额角瞬间殷红。 神君声音沉了沉:“耿辞,吾问你话呢。” 耿辞拱手,冷声冷语道:“臣无话可说,听凭君上处置。” 南觅躲在后面听墙角,眼泪不自觉就滑下来了,原来,他什么都知道,怪不得那时候楚羌愈说他要走,那时候自己还以为是他要去执行其他任务。 原来不是,原来他是要逃的,可他留下来了,他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