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 涂山郡的人大多是涂山氏后代,郡城不大,天一亮就熙熙攘攘的摆起了卖各种杂货的小摊。 耿辞行至一处卖女子手链的小摊,挑挑拣拣。 那摊主操着不太正宗的普通话:“小郎君不像是涂山郡的人啊,打外地来吧。” “啊…”耿辞边挑拣手链,边回她:“我们打南边来,同夫人出来的,听闻涂山上有仙人,特来情愿的,不知要去哪里供奉香火。” 那摊主闻言一乐,颇热情道:“小官人当真是外地来的,怎么连这涂山的颜舞仙人都不知?” “哦?这还有什么说法么?”耿辞抬眼瞧那摊主。 摊主是个热心肠的妇人,见耿辞当真不知道,立刻来了精神,也不一门心思卖货了:“小官人,这涂山上的颜舞仙人并非是一座神庙,乃是一位活的仙人。” “您是说…这山上有一位神仙?”耿辞讶然问。 “是了,颜舞仙人常年居住在山上,若有必生执念可到山上去寻一寻,说不定可解心中所惑哩,大家伙都这么说。” 耿辞点点头,又问:“那该如何去寻?直接山上么?” 那妇人摇摇头:“若小官人您的夫人没什么特别的事,就不必去了,每年从九州来涂山求见仙人的人都能排到南海边去,没有缘分的人,只能在山上兜圈子,是进不去滴。” 耿辞拱手成礼:“多谢大姐告知,免了我和夫人的一趟虚行,照大姐的说法,没准山上并没有仙人,不过是传说罢了。” “诶,可不敢胡说,小官人,我们这郡城早些年就有多少人见过哩,颜舞仙人美着哩。” “哦?有人见过?”耿辞惑问:“不是说无缘人进山只是兜圈子么?” 那妇人满脸虔诚道:“仙人的心思怎么能猜到,但确有人得到过仙人的指点,我们家隔壁,那对母子若不是得了仙人的庇佑,怎么就双双修灵了,如今那小儿子听闻已经快入圣了,原本就是纯纯的弱骨,可了不得。不过这些年仙人召见的人少了,去的人也就少咯。” 耿辞又拱手成礼:“既如此,为何仙人近些年召见人少了呢?” “嗐…仙人嘛,咱们哪说得准,不过听闻城东有人见了仙人,说是仙人要远走,走去哪,咱们这普通的凡人哪里晓得,八成是天上也未可知哩。” 耿辞买了一条手绳,拜别了那妇人,又连着打听了一圈,果然都同那妇人说的别无二致。 这颜舞仙人也是不见外,不高深莫测,也不求香火。 五六年前,但凡上山,十个有八个都是心满意足回来的,可见彼时的确有这么个仙人。 只不过五六年间,见到仙人的人愈发少了,有时在山上晃荡好几日都没见到人影,遑论仙人,得偿所愿的人就更少了。 来山上求见的就渐渐少了,到而今,知晓仙人事迹的人都愈发少了。也就住在山脚下的一方居民还信奉着。 耿辞推测,这所谓仙人兴许是位隐于山林的大修灵者,或者是医者,因为修为高,被人误作仙人也有可能。 如今怕不是已经逝去了,或者真如那位妇人所言,是去了其他地方。 但就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还是得试试。 耿辞回客栈的时候,手里已经大包小包的提了好多东西了,一股脑扔给了那几个执幡人。 这才进了南觅的住处,正巧阿陌往外走。 耿辞拧眉问:“公主怎么了?” “做噩梦了吧,要找你,我这不出门找你来了么。” 耿辞眉头皱了一下,斥道:“我走的时候,怎么嘱咐你的,不是说了寸步不离么!” 阿陌真是百口莫辩,但小公主太可爱了,她抽抽搭搭要找耿辞,实在很难拒绝:“我……”我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理由为自己辩解。 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南觅及时出现,把阿陌救了:“耿辞,你别生气,是我让他去找你,我醒来不见你,有点害怕…” 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如此依赖耿辞了。 若有一刻不在他身边,就觉得心慌难安,刚醒的刹那,她下意识喊了一声“耿辞”,没听到他的声音,心慌意乱的不成样子。 耿辞见公主长发披散,脚上也只穿了锦袜,终于没有继续数落阿陌,将公主领进去了。 “公主到榻上去。”耿辞瞟了一眼她的脚,眉头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耿辞,你去哪了?你不在,我有点害怕。”小公主软声软语的,叫人心都酥了。 耿辞坐在房间正中的椅子上:“出去打探一下颜舞仙人的事,臣不走了,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