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打量了好一会，蹲下去伸手捡起几个石子，摆成微笑的样子，回头看耿辞：“耿辞，你的雪人要笑。”

耿辞也走过去，同他们一起蹲下：“臣记下了。”

三人在雪地里玩闹了一阵子，耿辞和阿陌不觉得如何，南觅已经又困又累了。

“咱们回吧？”耿辞冲南觅道。

“不回不回，”阿陌跑到另一边，又去研究自己的雪人哪去了：“我再堆一个...”一回头看到耿辞投过来的目光，不禁胆颤了一下，又立马改口：“额...是，那咱们回吧。”

南觅点点头：“嗯，我饿了。”

三人一同回了南觅的住处，夕舟依命上了酒菜，头一回和公主单独用餐，阿陌激动的噎了好几次。

耿辞叮嘱南觅好好休息，盯着南觅房里的灯熄灭了才和阿陌一起走了。

阿陌跟在耿辞身侧，忽然笑出声：“老大，你不一样了。”

“哪不一样了？”

“说不出来...好像更温柔了。”

耿辞没言语。

阿陌又嘀嘀咕咕道：“也是，跟着公主这样的人，实在是很难不温柔。”

耿辞瞥他一眼：“公主...什么样的人？”

“嗯...软软糯糯的，像是...年节时饭桌上才有的糯米团子，又甜又软。”阿陌弯弯眉眼，说着说着笑得更深了。

耿辞好半天没言语，眼前闪过的，皆是小公主的一颦一笑，好半天才开口道：“阿陌，这些年我教你的规矩呢，谁让你胡乱比喻。”

阿陌撇撇嘴，好半天又道：“老大，您同公主什么时候和好的？”

“什么？”耿辞眉头轻轻蹙了一下。

阿陌继续道：“这么些天，公主生你的气，我瞧着你还是头一回这么束手无策呢，其实啊，要我说，只要你好好和公主说说，何至于公主生气这么久，还委屈自己去求世子。”

“你这些天什么正事都不干，这些没用的你倒是都知道。”耿辞没大感情说了这么一句，就闭嘴了。

“老大，”阿陌不以为意，继续说：“什么叫没用的，公主的事叫没用的？没用你还整宿整宿守在东苑的房顶上？你不也天天盯着公主...”

耿辞瞥他一眼，没再说话。

过了好半天，阿陌正在琢磨要不要赶紧道歉的时候，忽然听到耿辞开口：“你说得对，我该早点同公主说明白的，何至于让公主去求万家父子。”

“嗯...”阿陌忽然听耿辞这样内疚的语气，有点不自在：“其实定远王本来和公主就是有远亲的，公主让他们帮帮忙，也是应当的。”

“这世上，就连亲生父子都会互相残杀，何论远亲呢？”耿辞声音清冷，淡漠道：“谁可信，谁又不可信，太难说了，阿陌，你要记住，不要乱信别人。”

“额...老大，你是不是觉得定远王有什么问题？”

耿辞：“嗯，说不上来，觉得很多地方不合理，我让你布置的人，都布置好了？”

“嗯，放心吧，估摸着也就这几天就到了。”

耿辞点点头：“嗯，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盯着点公主那边，还有，告诉殿里的人，在王府少用灵力。”

阿陌看着耿辞的背影，忽然发现耿辞变了好多，变得更愿意表达了似的，变得更...柔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