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先凑合一会儿,前面就有买的了。” 南觅仰头看他:“耿大人不冷么?” 似乎是没想到南觅会这样说,耿辞一顿,而后道:“无妨。” 南觅上了马车,瑟缩在耿辞的大氅里,顾自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听到乐多抽噎着道:“都是乐多不好,晓得北方冷,竟不知居然这样冷。” 南觅连忙去拉她:“多多,这不怪你,你从小就跟着我,哪来过北边,就是我也是头一回。你也盖着,别冻着了。”拉她进大氅里头。 乐多抹了一把眼泪道:“不冷,公主,这马车会发热一样,进来就不冷了。” 南觅这才发现,马车里头不仅半丝风都没透进来,甚至还真的像是自带暖炉一样,大氅盖在身上,竟然还有些热。 因为好奇,她伸手开了车窗,忽然一愣,马车周身环着荧荧的红光,好看极了。她这才反应过来,是耿辞,他是火族人,是他施了咒诀。 在他乡,能有一个这样体贴备至的人在身边,南觅忽然觉得,其实耿大人也不错。 关好车窗,乐多已经从自责中回过神,正在研究一会给公主买什么样式的大氅。突然听到公主开口:“多多,我觉得那些民间传的故事多半不是真的。” 乐多思虑片刻,点头道:“我也觉得,您看,且不说耿大人一路上并不凶狠,光看他那张脸,实在是没办法和误杀人、食人肉这样的事联系起来。” 南觅也点头:“而且,他那么爱穿白色,说明他爱干净,怎么会吃人呢?” 乐多点头:“公主英明。” 车外的阿陌以为自己瞎了,留在刚才,他似乎看到耿辞笑了一下,待他再仔细看去,耿辞仍是那张冰山一样的脸。 其实阿陌没看错,耿辞是笑了一下。他将咒诀搁在马车周围,马车里说的话,他便听得一清二楚了。 虽非他故意,但还是听到两个女子如何给他摘了那误杀人、食人肉的名头。想到南觅那张脸上大概认真的神色,他突然觉得挺好笑的,于是下意识勾了一下唇角。 车队离了渡口,没行多远,就是一处不大繁华的镇子。使臣暗示耿辞,想赶赶路,到前面的郡城再找驿站休息,耿辞扫了一圈,没见什么看得上眼的布行,于是同意了使臣的暗示。 使臣很欢喜。 再往北走就是澶渊郡,澶渊郡三面临水,挨着大泽和潦水,反而更冷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水汽都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在户外感觉呼吸都很困难。 南觅一下马车,就连呛了几口冷气,忍不住的咳嗽。乐多连忙问了使臣房间的位置,伺候着南觅进了屋。 “咳咳,”回到房间,南觅总算缓了口气,舒服多了,才得空开口:“多多,咱们是不是还要去买衣服?” 乐多点点头,把房内的暖炉升好火,道:“公主,我自己去就行了,您在驿站好好休息。” 没想到乐多会这样说,乐多一个内庭侍女,也不过登灵的修为,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地方,她怎么能放心,于是道:“多多,我同你一起去吧。” 乐多冲南觅笑笑:“公主,外头冷,您又没有适宜的外衣,您放心吧,我去找炙帆殿的人和我一同去。” 南觅只好点头:“那…你把耿大人叫来吧。” 乐多这才面色认真的出去了,下船时耿辞质问乐多为何没有厚衣物,这一路乐多都在想这个事,她同公主出来,可不是游山玩水的。 公主待她那样好,她是怎么都报答不了的,若是这一路连公主都照顾不好,她可怎么同神君和圣殿下交代,又该怎么和自己交代。 于是乐多暗暗发誓,从此以后,这一路的衣食住行,她都要仔细再仔细,绝不能让公主出半分差错。 乐多没出去多一会,耿辞就来了。南觅开门迎他进屋。 耿辞迟疑片刻,进屋后轻轻拱手:“公主有事吩咐?” 南觅摇头“嗯”了一声,这个嗯拐了个弯,表示否定。 耿辞抬眸看她。 南觅弯弯嘴角,眼神中仍有些怯生生的。她到床榻边拿起耿辞那雪白的大氅,递过去:“我只是想谢谢耿大人,将外衣给我。这一路用咒诀护着我,耿大人受累了。还有,耿大人可着凉了么?” 耿辞一时怔愣,不知是公主问题太多,不知回哪个,还是公主眉眼弯弯,笑得让他心慌。 过了好一会,耿辞接过大氅,道:“臣无妨,是臣应该做的。” 南觅又弯弯嘴角,双手背在身后,心情很好似的,歪歪头道:“耿大人,这一路劳你陪我,多谢你了。” 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