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画舫。 只是没想到,耿辞看到船时,只是默了不到片刻,没有半点反应。 南觅回到自己的房间,其实心里头也纳闷,一个使臣,居然用了这样的画舫,不过是三日船程,竟如此铺张。但她向来不参与朝政诸事,虽觉不妥,却也无可奈何。 饭没吃多少,南觅刚到房里没多一会,就饿了。 乐多正在给她准备沐浴,出门在外,只带了乐多一个侍女,乐多事事都要亲为,实在是难为她了。 乐多也是事事小心,连炙帆殿的人也极少麻烦,眼见着她瘦了一圈。 南觅心疼她,拉了她的手:“多多,你不要急,我晚点洗也不要紧,你歇一会吧。” 乐多知道公主待她好,乐呵呵的道:“圣殿下嘱咐过的,您是水族,常常沐浴,对您恢复灵脉有好处,您放心吧,我不累。” 南觅拗不过她,只好妥协:“那你慢点准备,累了就休息一会,上次坐船我还很小,都快忘了,我去透透气,也看看外面的景色。” 乐多迟疑片刻:“公主,我去叫殿主陪您吧。” 南觅连忙摇头:“好多多,你饶了我吧,我最怕他了。我就在露台看看,一会就回来,这一船都是咱们的人,不会出事的。” 乐多觉得公主说的有道理,但又不敢冒险,正在犹豫之际,听到公主软绵绵的央她:“多多,好姐姐,我就看看,马上就回来。” 乐多服了,公主撒娇连神君都遭不住,何况是她小小的乐多。 南觅出门没走多远,就到了画舫上的露台,上次她随父兄搬至水漓宫,也曾夜里乘船,那时坐的船更大,更高。 只是彼时她还小,父兄在侧,兄长大她六岁,彼时她不足八岁,兄长已经十四,和那个耿陌差不多大,是个半大的少年了,能替君父分忧。 而她,一出生,阿娘就走了,天生不通灵脉,一想到这里,加之此时离家,南觅不由得难过,抽抽搭搭的,对着大泽哭。 哭了一会,又觉得这大泽的夜景很美,星辰映于水中,无风无波,这样的美景也是难得一见。 又自顾舒了一口气,期盼涂山仙人能助她修灵。然后心满意足的欣赏起这无边的夜色。 耿辞让阿陌到南觅房间寻她,给她送点吃的,结果阿陌垂头耷脑的回来说公主去露台了,他没见到公主,把吃的搁在房间了。 他出来找人,便有幸目睹了公主自己一个人又哭又笑。 见公主心情好些了,耿辞才走过去:“臣说过,公主要是想出去走走,可以叫臣陪着。” 南觅吓了一跳,回头见耿辞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在身前半握,还是白袍。 只是难得的,不似往常一样利利索索的,罕见的穿了开衫立领,显得倒是尊贵不少,不像是他低调的性格。 这么一想,南觅又在心里反驳自己,耿大人低调不低调,你怎么知道。 耿辞见公主没回他,便径自走过去,在她身后站定:“公主继续吧,臣就在这,不会打扰您。” 不知是月色似水,还是因为清风徐徐吹散了耿辞周身的淡漠,南觅竟然觉得,耿辞今日有些温柔,于是道:“船上都是自己人,耿大人不用这样小心吧。” 耿辞没说话。 南觅讨了个无趣,于是继续看月亮星辰,但毕竟身边是有人的,于是道:“都说水族到了船上水边都会觉得灵力充盈,就连乐多都异常灵敏,倒是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她也没指望耿辞会回她。于是顾自说下去:“我们此去涂山,怕也是空欢喜一场吧。” 耿辞抬眸,公主穿了箭袖长裙,鹅黄的缎料,不同在水漓宫那般广袖长裙,显得背影格外消瘦,不知怎么,某一瞬间竟然真的觉得公主有点可怜。 南觅以为,耿辞不会回答她,打算再看一会夜色,就回了。 就在这时,听到耿辞冰冰凉凉的声音响起:“不会的。” 南觅一愣,扭头看他,耿辞也看她一眼,然后走到她身边,将目光转到水面上:“臣说,涂山之行公主不会空欢喜的。” 南觅盯着他的侧脸,一时竟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月色异常柔和的在耿辞的身上度了一层温和的光芒,南觅这才发现,到此刻她才算安安静静的看看这张无数人梦魇的脸:高挺的鼻梁,眼眸格外深邃些,嘴唇鲜红的薄薄抿着,眉梢轻扬,目光眺向远方,让她一阵晃神。 南觅一时愣住,待到耿辞已经转头看她时,目光交错,南觅才回过神,讷讷道:“耿大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耿辞没有答话。 南觅便继续道:“那些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