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曹书记默默地关心着苏家屯那苏姓人家的时候,有一天润霞放学回家告诉他说,学校新来了一个校长,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干脆利落的样子······。 当时曹书记并不在意,毕竟学校来一个新校长是教育上常有的事情。 又一天,曹书记闲来没事,他从小黄镇的大街上买了几样零食儿给二闺女润霞送过来。 当时正好是个课间,润霞接过零食儿,告诉爸爸自己马上就要上课,意思是让他赶紧回家,并且随口来了一句说,我屋门对面站着的就是新来的校长。 通过竹帘,曹书记扫视了一眼门外的苏老二。 突然,一袭别样的感觉笼罩在他的头顶。 “校长是哪里人”?曹书记问。 “苏家屯的”。 “校长姓啥”? “苏”。 这时,曹书记愣住了,屋外的那个校长和当年在苏家屯拉人家石头时遇到的那个苏姓男人咋又相同的神韵呢? 难道说······。 正当曹书记陷入深思的时候,润霞说:“爸,我去上课了,你回去吧”。 曹书记终于从润霞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他怀着一颗不安的心情,礼貌性地走上前和苏老二握了握手,仓促地打了个招呼。 那天回到家里,曹书记已经判断出,这个苏校长就是当年拉人家石头那家苏姓人家的孩子。 难道这就是世上的“冤家路窄”?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曹书记的心里便忐忑不安起来。 拉人家石头,那是绝对是天底下的“无道理”,自己依仗康大功强势弱小,对那个苏姓人家造成心理伤害的痛苦,其深远性是平常人所不能体会到的。 曹书记能够想象的到,那就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在润霞的校门前,校院里,别人倚仗权势把自己的某个闺女抢走,而自己又没有任何能力反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一个道理。 我的康大功呀!我姓曹的来世一趟,咋回遇上你这个魔头呢? 那段时间,曹书记的心里越是复杂,越是沉重,他就越是往学校里跑的勤。 他的那种心情不单单是害怕那个苏校长给自己的闺女润霞在工作上“穿小鞋”,他的心里还有一种一睹苏校长容貌而后踏实的情绪。不过,一段时间以后,曹书记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事情发生,他倒是感觉到,自己的闺女润霞每当谈起苏校长的时候都是眉飞色舞的,没有半点点的敌意,这说明了在平常的时间里那苏家的孩子没有对润霞表示过任何的不满。 仔细想,这里面有两个原因。 一是这苏校长还不知道当年是自己拉了他家的石头。 二是他根本不知道当年拉他家的石头那回事。 ······ 慢慢的,曹书记和苏老二也熟悉了起来。 那天曹书记又身不由己的来到学校。 这时,他看见水龙头的旁边一个温婉朴实的女人在洗衣裳。 水池里面用洗衣粉泡了一堆待洗的,池子一边的地上还放着一个大塑料盆,那盆里放了谷堆堆的一盆子衣服。 曹书记一眼看得出,那盆子里最上面的两件就是自己闺女润霞的两件花格子外套,那是自己亲自在小黄镇上专卖店里给润霞买的。 那时正是上课的时间,曹书记就径直走到润霞的屋子里,他透过那细细的门缝看那女人一件一件认真的洗濯。 那天真的是冷的使人伸不出手,那女人似乎处身在和大众人不同于一个天下的样子,从洗衣服的动作上看,他没有冷的概念,她不怕冷。 曹书记就那样一直地看着,他看见那女人将水池里的衣服一件一件洗干净,搭在校院里的两棵树之间的绳子上,她又把地上盆子里属于自己闺女润霞的两件外套谨慎地拿起来放到池子里泡上洗衣粉,曹书记能够看出,到那女人一定是意识到自己闺女润霞的这两件外套是半毛料的。 这时,润霞走了进来,啥时间下的课,曹书记都没有发现。 “爸,啥时来的”?看见爸爸站在屋里,润霞就笑盈盈的问。 “刚到,刚到······”。 曹书记稳定了一下情绪,问道:“我咋看那水池里泡着的衣裳是你的呢”?润霞朝外面看了一眼,回头对爸爸说:“爸,那就是我的,是你给我买的那两件,校长的媳妇来了,她是隔一段时间就来学校一趟,来学校的时候总是把我们该洗的衣服都洗一遍”。 校长的媳妇?曹书记好像是自言自语。 “是,我们都叫他康姐,可好的一个人了”。 “啥”?曹书记又问。 “姓康,叫康素贞,我们都叫她康姐呀”。 “啊,啊······”。 曹书记简直不敢相信此时此刻自己在人间还是在天上。 他当年在康大功家吃饭的时候,他是知道康家有一个可爱的闺女叫“贞贞”,难道说眼前这个“康姐”就是当年康大功那个心肝宝贝“贞贞”?这康家咋和苏家结为姻缘了?难道说这个“康姐”就是为了响应老天爷的号召,替康大功来苏家偿还债务了? 曹书记稍作了解,一切一切的不可能都成为了现实。 更多的什么曹书记也解释不清楚,但他从自身的遭遇中能够体会到,天下地上,一切的一切都有因果关系,就像是自己小时候老师让叫造句“因为······所以·····”那样简单。曹书记早都把自己知道的有关苏家屯的事物联系在了一起,他得出过一个清晰的脉络: 薛老喜黑食财短,欺男霸女,半辈子充当康大功的打手和拐棍儿,结果叫一枪把他当作野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