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鸟人有些困惑。 郁笛看着天空,轻声道:“辰,就是天上那些,闪闪发亮的东西。上面有无数的未知,我和你所站在的土地,也是同样的地方。” “辰。”鸟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指着自己,“辰。” “对,辰。” “两个。”鸟人指了指地上的字,伸出两根手指。 “什么两个?” “郁、笛,两个。” “……”你小子,还想要姓,真讲究。郁笛用指尖在郁上画了个圈,“你随我姓郁吧。” “郁、辰。”鸟人认真地模仿着发音, “郁辰。”郁笛笑着点点头。 “画。” 郁笛拿过树枝,在地上写下鸟人的新名字。 鸟人这下子可算找到一件有趣的事了——他一遍遍地写着自己的名字,练好之后,有模有样地将名字写在洞口木牌上,就在他的“肖像”旁边。 除过各处搜集物资,鸟人便待在郁笛身边,继续跟她学说话和写字。 他们早上去捕猎,做些杂事,中午与下午很热的时候,便缩在洞内休息,晚上则守着激光发射器。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十多天,空间站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哪怕丢下点什么呢? 向空间站发信的同时,郁笛也没闲着。丛林的状况,她已经基本上摸清楚了。 这个星球的自转方向,与郁笛来的地方相反,是自东向西转。太阳从西边升起,东边落下。 它没有伴行卫星,没有月亮,但有稀疏的陨石环,所以夜空之中才有那样密集的星辰。 丛林的西南边,与海洋相接。北边是荒野与高地,看起来像草原;东边有一个深不见底的裂谷,绕不到头,或许是板块断裂形成的,郁笛不清楚裂谷对面是什么情况。 根据气候判断,她所处的地方应当位于回归线与赤道之间,更加靠近赤道的部分。并且在百年之前,这附近并没有大型的城市。 郁笛打算再等三十天。若是六十天过去,空间站还是没有对她发出的信号做出任何回应,她便启程去寻找人类遗迹。 而这三十天内,除了另外两具棺材,空间站什么也没丢给郁笛。 她只好含泪收下这些人的“馈赠”,然后开始为新的旅程做准备。 寻找人类城市遗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她并不了解这星球上以往的地理环境与城市分布,只能依靠一些经验去判断城市的位置。 也不知道这里的河流一直都是如此腥气冲天,还是因为核战争才变成这样。但即便不能饮用,河流也是大宗货物运输的最佳环境。要找城市,它是最好的线索。 鸟人似乎不大愿意让郁笛离开。郁笛一开始整理东西,他就随便抓个什么在手里塞到郁笛眼前,问她这东西怎么念,怎么写。郁笛见他这样,心里还是挺感动的。出于对这份情谊的尊重,她挑了个晴朗的夜晚,认真跟鸟人谈了谈这事儿。 太复杂的内容,鸟人听不懂。但他明白,到荒野去,是郁笛想做的事。 “我......”他很想说他也要去,但幼时在荒野的经历,实在是让他打骨子里头害怕头顶没有遮蔽的地方。 郁笛看出他的为难,笑道:“我自己去。你留在这儿,看家。” “危险。” “我会保护好自己。” 鸟人蹭一下站起来:“一个人,危险。” 郁笛怔愣地看着他。 “我去。等我。” 话说完,鸟人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你干什么去?!”到底是夜晚,郁笛不敢太大声,激光发射器还在运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鸟人跳下山坡,消失在丛林里,整夜都没回来。 这小子,教他说话这么久,一有事还是不知道要沟通。 郁笛继续守着发射器,直到空间站第六十次划过天空,才收了东西回到洞穴。本以为鸟人再怎么样,白天都会回来了,可一连三天,丝毫没有动静。郁笛已经把东西收拾完,打算上路了。她在洞穴中多等了两天,又去他经常去收集食物、露水跟捕猎的地方转了个遍,都找不到人影。 对于分别,郁笛向来没有太大的障碍。 她不客气地带走了几个裸蛇袋跟所有的肉干,在洞内的墙壁上,连画带写的给鸟人留了讯息。 “我,郁笛,去荒野了。你,郁辰,好好看家。我很好,放心。” 丢下被烧成炭的树枝,郁笛拍了拍手,环顾了一番她住了许久的洞穴——真像个原始人的小家啊。 她留下两套衣鞋、一些降落伞碎片和绳索,所有在丛林内生活所需要的东西,她都留了下来。这是一条不回头的路,鸟人会比她更需要这些人造物。 “那,再见了。”郁笛对着空旷的洞穴说。 天色正好,万里无云,郁笛拖着行李,一步一步离开了鸟人的家,朝着计算好的方向而去。 忽地没了同伴,一开始郁笛还不太适应。但埋头赶路久了,也就那么回事儿。 很快,郁笛便来到了丛林边缘。笑脸树移动的痕迹只依稀存在一点,绝大部分都被横生的植物给掩盖。 她没有停留,沿着河流下游的方向而去。 荒野不如丛林之中食物来得便捷。郁笛省吃俭用,一边赶路,一边观察环境,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 她浅尝过好几种不同的草根,味道差极了,甚至还有毒,咬了不到指甲盖那么大一块,她的嘴就肿了一整天…… 好在总还有昆虫可以吃。 说来也奇怪,这荒野上,除了虫子,什么种类的动物都没有,遍地都是草本植物。 郁笛原本对此很是警惕,或许正是因为鸟人所害怕的威胁,才会让这里
一个人的星球(13)(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