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煌言心下亦是十分讶异,正在猜想这两人为谁之时,郑泰已带着邓凯师徒二人,一路来到了张煌言面前。 “张尚书,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二位是太子殿下派来的使者,这位是兵部侍郎邓凯,这位是其徒儿,掌旗官智明……” 张煌言微笑上前,与二人拱手致礼,他听着郑泰的介绍,心下顿是讶异不已。 没想到,那位太子殿下,非但没有如自己预料那般,死在云南的荒野密林之中,反而成功脱逃到了关索岭,又拉拢了蜀王刘震的兵马,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初步建立了一个政权的雏形。 只不过,见到这位和尚打扮手邓凯及其徒弟智明,竟然也是兵部官员,张煌言心下感受复杂,却又不好多说什么。 他立得向郑泰等人拱手道:“各位远来辛苦,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且去敝处好生休息一下。” 接下来,张煌言引着众人前往其住处,至于其余的船员,则由其侍从杨冠玉安排,亦是纷纷下船休息。 入得屋来,各人分宾主而坐,邓凯等人随意寒暄了几句后,便把太子朱慈煊的诸般事迹详细说予众人,令张煌言与罗子木等人,更是啧啧赞叹。 张煌言一脸感慨,笑着回道:“真没想到,太子殿下竟有如此能力,实令我等祈慕之至。大明后继有人,实是上天垂怜,列祖列宗护佑之故也。而太子殿下军务繁忙之际,还会抽空派二位使者,千里迢迢来到敝地,倒是让我等乡野之辈,大有受宠若惊之感啊。” 邓凯亦笑道:“张尚书,说起来,咱也算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太子自任监国后,可是一直都在记挂各位。太子殿下可是要我务必劝动你,前去滇南投效于他。毕竟,张尚书人之名望与能力,令太子殿下深为欣赏,若是错过这般大材,实是我大明之重大损失。” 张煌言苦笑一声,复叹道:“实不相瞒,我等避居荒岛,消息闭塞,一直没等到太子消息,实心忧如焚,却又无可奈何。本来,我还想着,现在先帝已薨,而太子殿下若是一直再无消息的话,就径去澎湖,劝鲁王殿下重任监国,好歹要把大明这把旗帜给继续立起来。” 邓凯哈哈一笑:“张尚书还不知道吧,我等已提前去了鲁王殿下那边,告诉了他现在太子在云南的最新消息。并且,我等还已劝动了鲁王殿下,让他与我等一同返归云南,共为太子殿下效力呢。” 接下来,邓凯又将他们劝说鲁王朱以海的整个过程,对众人简述说了一番。 听完邓凯的讲述,张煌言脸上满是欣喜的笑容。他朗声回道:“既然鲁王殿下都愿意追随太子,我等又蒙邓侍郎这般诚恳相邀,安有不去为太子殿下效命之理。二位且在这里住上三天,待我全部准备好后,便领着手下兵丁,立即乘船随尔等同去。” “好,张尚书果是爽快之人,请速去做好准备,到时我等一齐出发,同回福建。”邓凯亦是一脸笑意。 当天晚上歇息之时,张煌言复与他的两名手下,即罗子木与杨冠玉二人,在房中继续密谈。 “二位,我决心已定,必要与鲁王殿下一样,赶赴滇南,去为太子殿下效力,却不知二位有何想法,若是不愿同去,当可自行离开,我决不加以阻拦。” 罗子木立即表态:“张尚书这是哪里话,我等追随尚书至此,条件这般艰苦,都不离不弃一直跟从,岂有你现在赶去滇南之时,我等反倒离开之理。总之,无论尚书去哪,罗某必须誓死追随!” “在下亦唯尚书是从!”杨冠玉亦一脸坚决地立即回道:“在下生是张尚书的人,死是张尚书的鬼!莫说仅是去往滇南,就是赴刀山下火海,在下亦在所不辞!” 杨冠玉这番慷慨表态,倒还真不是口头之语,而是他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 在真实历史上,康熙三年九月七日,张煌言被清军杀害于杭州弼教坊。就义前,赋《绝命诗》一首临刑时,他拒绝跪而受戮,“坐而受刃”,时年仅四十五岁。当时,监斩官见陪同的杨冠玉年幼,有心为他开脱。杨冠玉却断然拒绝道:“张公为国,死于忠;我愿为张公,死于义。要杀便杀,不必多言。”一言说罢,遂跪在张煌言的尸首面前,引颈受刑,慷慨就义。 见二人这表态,张煌言心下深受感动。 他手捋清须,感慨言道:“好!甚好!能得二位之助,张某此去,必可大得臂助。那接下来,我要给二位布置任务,还望速速去办。” “还请张公下令。”二人齐声言道。 “罗将军,你立即召集岛上三百兵员,让他们速速做好准备,随我等一同出发。” “放心吧,在下保证完成任务。” 张煌言说到这里,又压低声音道:“另外,此事你办完后,为了扩大兵员规模,你再潜去浙东,尽力招揽旧部。让愿意同去者,在剩下的三天时间里,速速赶到岛上,随我等一同离开。总之,你此番前去,能邀揽多少人马便邀揽多少,兵卒人数越多越好。” 罗子木点头道:“好,在下一定尽力办好。” 张煌言对他吩咐完毕,便又对杨冠玉交待道:“冠玉,那你速速将岛上的各类仓储物资,无论是钱粮还是军械,统统收集装运上船,一齐带走。” “在下保证顺利完成。” 张煌言嗯了一声,却又犹豫地说道:“此事完成之后,我尚要一事,要委托你去做。” “尚书还有何事,但请明言。” “我希望,你办完这事后,也潜回浙东,去见我外甥朱湘玉,去见我唯一的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