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杨涟的开口,朝堂上的风向就为之一变! 杨涟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人家身后可是有一群小弟的,而且这帮小弟,人人都身份不低,发言也非常有力量。 当然,内阁也不是杨涟一个人的内阁,其他阁臣在这个时候也纷纷亮明自己的态度。比如何宗彦,他就力挺定国公,希望这件事让东厂联合锦衣卫去解决。 而叶向高则是赞同杨涟,希望这件事要经过三司,只有这样才能体现朝廷公平。不但如此,这老头还主张派军队去维持西山的安稳,毕竟那里都出现械斗了,而且还动用了火铳,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军队去看着点儿比较放心。 至于孙如游、史继偕这两位更是另辟蹊径,主张将西山煤矿纳入工部或户部管辖,以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一时间,各方都有自己的观点,整个朝堂之乎者也吵的不可开交。朱由校坐在龙椅上,心里别提多烦了。他以前还觉得当皇帝挺好,可现如今,他越来越觉得,当这个皇帝,实在是没意思的紧。 难道当皇帝,就是每天听别人吵架吗?难怪他爷爷几十年都不带上朝的,就这个情况,鬼才喜欢哦! 大臣们一连吵了几个时辰,到最后也没定下个章程来。最后,这件事毫无疑问的被搁置了。 下了朝的朱由校很是烦躁,刚一进御书房的门就嚷嚷着要马吉祥将冷气开大点儿。 “陛下恕罪,长公主和田驸马都交代小的,说这个冷气不可开的太大,贸然吹太大的冷风,会伤及圣体。 陛下,您这是太烦躁了,所以才会觉得热,要不然奴婢给您盛碗冰激凌?” “嗯,好吧。你这家伙倒是忠心,还记得为朕的健康着想,前朝那些大员,一个个恨不得将朕给气死!”朱由校坐在御书房里,嘴里还不住的碎碎念着。 等到一个马吉祥从外间的冰箱里盛了一碗冰激凌递给朱由校以后,他这才在冷饮的刺激下闭了嘴。 “呼,哈…!好吃好吃,这长姐送来的冰激凌,最是可口不过了。”朱由校吃了两大勺,立马就感觉浑身舒服,刚刚的燥热这个时候也变得无影无踪了。 “马吉祥,有些日子没见田驸马了,他在干什么?怎么也不来宫里陪朕了?” 吃着碗里的冰激凌,朱由校不由得就想起了田瑞来。 “回禀陛下,长公主殿下最近在学医,整日里都拉着驸马爷教她医术呢! 而且奴婢还听说,昨日田氏医馆的急救队,跑到西山煤矿去了,弄回去了不少的伤着和尸体。奴婢想来,田驸马估计又要忙活上几天了。” “哦?竟有这等事儿?他将伤者带回去朕理解,将尸体带回去干什么?难不成他还要帮着下葬不成?” “陛下,奴婢也不清楚,不过奴婢听说,田氏医馆里招收了很多学徒,每个学徒都要从学会剖尸开始。用田驸马的话来讲,说什么连死人都整不明白的人,就不陪给活人看病。” “戚!这是什么歪理邪说?吉祥,你去一趟东郊镇,让田瑞无论如何都要进宫一趟,朕有事找他商量。” “是,陛下,奴婢领旨。”马吉祥听朱由校这么说,恭恭敬敬的给朱由校磕了一个头,嘴角也露出了一丝不起眼的微笑。 其实连朱由校都没注意到,今天马吉祥提起田驸马的次数比平时可多的多。他这就是为了让朱由校想起田瑞来,也好让田瑞有个见到朱由校的理由。 毕竟,主动来和被邀请,对于朱由校的心理来讲,差别还是很大的。 当天下午,马吉祥就到了东郊镇田家庄。 “驸马爷,陛下着老奴开请驸马爷进宫,这些日子,陛下可是思念的紧呢。”马吉祥在田瑞这里,依然如同在皇宫一般,对田瑞客气的要命。 “哈哈哈,老马,你真客气干什么?这是在家里,又不是在宫里,你不用这么拘束。 这次是你跟陛下提了我?还是陛下自己想起我来的?” 田瑞跟马吉祥客气了一句,随后就问出了关键的问题。很明显,这次马吉祥在朱由校跟前提起他,是他派人通知马吉祥的。 “回驸马爷,是老奴提起来的,不过我看陛下也是真的想见驸马您了,这次西山的事情,着实是让陛下心烦的很。” “嗯,跟我估计的差不多,咱们这位陛下,什么都好,就是怕麻烦。 那这样,咱们吃完饭就进宫,我去后面跟公主说一声,你也回家去,看看你的老婆孩子。” “谢驸马爷体谅!”马吉祥再次恭恭敬敬的行礼。 “哎呀,老马你什么都好,就是人太无趣了些。你总是行礼不累吗?我看的都累了!赶紧走吧,说不定还能赶上吃饭呢。” 田瑞摆摆手,扔下马吉祥,独自跑到后宅去了。 马吉祥见田瑞走了,这才直起腰来,脸上带着笑,朝外面走去。 他的家就在田瑞这处府邸的一侧,而且有小门连通。 刚一进家门,马吉祥就见到了自己的老婆花七,另外还有三个孩子。这三个孩子,最大的有五岁了,是从马吉祥的本家哥哥那里过继过来的。小一些的三岁,是花七老家的弟弟家过继来的一个女儿,最小的儿子只有一岁,是这两位结婚后领养的一个难民中的孤儿。 这样的一个家庭组成,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两口子最疼的孩子竟然是哪个跟他们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儿子,两人都将他当做真是自己生的一般对待。 马吉祥一进门,三个孩子就把他包围了,他更是摸摸这个,抱抱那个,稀罕的不得了。 花七也过来跟他聊了几句,随后就去准备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