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眉头一皱:“大军不日起便要出发,何事须得现在去办?” “一些不便与人言的私事,但卢公放心,我必定按时会与卢公大部汇合。” 卢植看着唐正,想着他以前沉稳守信的作风,便点了点头:“一月二十日,雁门阴馆,过时不候。如若不至,我依然会如实呈报陛下。” “二十七日,足够了。” 卢植还是那个卢植,虽然二人私交甚好,但一旦涉及正事,他还是如此刚直,半点都不马虎。 唐正拜别卢植之后,又将李俊、李默、张辽三人赶至地方,给予五百金,令其以待天时。 他安顿好洛阳事宜之后,便立刻南下颍川,到颖阴去寻荀攸。 他来到荀攸门前,敲响了大门。 荀攸推门而出,但见唐正立于门外,一脸惊疑:“元贞?快进屋,快进屋!” “公达别来无恙!” 荀攸为唐正倒了一碗热茶后便关切地问道:“元贞此为何来?” “公达如此聪慧,你不妨猜上一猜?” “听闻北方鲜卑又寇幽并边境,边郡不能挡之。元贞匆忙而来,可是要北上?” “公达不愧是公达!果真聪慧!”唐正低声道,“陛下有令,一月份出发北上击胡。而我却是因此而立功获郎,陛下便令我随军出征,不知公达对我先前的提议考虑得如何?” “你是说……战场之事?” 荀攸捋了捋短须,看着满身风雪的唐正:元贞现为羽林郎,比三百石。羽林郎官随军出征,至少平调为一位百人屯长,一曲军侯也不是不可能。如此一来,安全倒有些保障。 “此次主将何人?” “卢公,卢植卢子干!” 荀攸听罢,便转身回到屋中。 唐正一脸懵:“诶,公达!你这是何态度啊?” 片刻之后,却见荀攸背着包袱出门,对懵逼的唐正道:“元贞,走啊!” “这么快?” “晚了赶不上队伍!” “不知会志才、奉孝、文若他们一声?” “若告诉了他们,文若或许不会去,但志才奉孝他们一定想凑这热闹,但他们一个病秧子一个小屁孩,别死在了草原上。为了他们好还是别告诉他们了。”荀攸说着,便在桌上留下一信。 唐正见此哈哈笑道:“那得赶紧走,别被堵住了。” 过了半日,就有一位扛着根竹竿,提着些酒肉书简的男子敲响了荀攸的家门:“公达!走,去钓鱼啊!” “公达?公达!” “嘿,去哪了?” 他推开荀攸房门,却在其内的桌上看到一片简牍。他拾起观之,却气得直接将之摔在了地上。 “这個荀攸!有好事也不想着些我们这些寒门兄弟。元贞也是,我之军略就比他荀公达差吗?怎么一来就找他不找我?带你归来之时,我定要好好盘问你一番!” …… 唐正带着荀攸先去陈留圉县见了蔡琰一面之后方才北上,经东郡、魏郡、赵国方至常山。 两人四马,一路奔驰至常山真定时也才一月十日,一月二十日之期绰绰有余。 荀攸好奇问道:“元贞,为何不直接去阴馆与卢公汇合,反倒去往真定?” “我在真定有一神交已久的笔友,我与他早有约定,此去赴约。” 时隔近三年,唐正再次来到真定赵家庄。唐正二人方才踏入此界就有人将之围住 有一位唐正有些熟悉的青年喝问道:“你是何人?来此何事?” 唐正听得与三年前如出一辙的问题,笑道:“三年未见,夏侯兄别来无恙?” 此人便是三年前在此拦住唐正的夏侯兰了。 夏侯兰看着唐正,只觉有些熟悉,但总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唐正:“伱……” “三年前,我曾来此地寻赵云赵子龙,还留下了一封信以及……一斤黄金。” 夏侯兰恍然大悟,旋即驱散众人:“哦——是你啊!既是熟人,那大家都散了吧!” “半月前,我曾与子龙通信,他应当还在家吧?” “在家,在家!我与二位引路。” “这次不怕我是来找子龙寻仇的了?” “先前是子龙不在家,现在子龙在家,你若有本事,大可去寻仇!”提到赵云,夏侯兰言语中总有些傲意。 “这赵云赵子龙武艺很高吗?”荀攸可是知道唐正的武力,虽算不上千军辟易,但也算难得,难不成这赵云的武艺比唐正还高? “不是我夸大其词。放眼整个冀州,不!整个北方!找不出十人能超过子龙的!” “这么厉害?”荀攸讶异地看着唐正,若真如此的话,唐正也敌不过这赵云了。 唐正察觉到荀攸那询问的眼神,微微点头:何止整个北方?再过几年,你可以放眼整个大汉朝! 怀着好奇的心情,二人随之来到一方大屋旁。此屋外观布置简单,但门前却有一处占地颇大的院落。 虽然现在已是春日,但才过冬不久,尚存许多寒意。但院中有一位身着单薄白衣的青年,其人手持一杆银枪,将之舞得虎虎生威,粗拙之处仅中宫直进,精妙之处又如羚羊挂角般奇险。别的不谈,仅枪法一道,这青年便已超过唐正许多。 如此枪法,除了赵云之外还有何人? “舞枪之人就是子龙了!” 唐正点了点头,而后从又从箭囊中抽出几支箭矢,一一取下箭头大喝一声:“子龙,小心箭矢!” 而后一连五箭连珠射出! 赵云早在唐正等人来此之时便已察觉,再有唐正的提醒之语,所以他早在此箭射出之时就已做好了防备。 只见他不言不语,持枪对准箭矢,长枪舞动间竟直接打落三箭,另外两箭也被其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