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自然也不是闲的没事找他与其一起来修订历法。这个工作需要极好的算学人才,唐正自然也算及格。而且此书中有许多方法都可以帮到他,所以才邀请唐正加入。 但刘洪却少考虑了一点——出身! 修订历法? 唐正一惊,没想到刘洪居然会邀请他与其一起修订历法。要知道在古代,历法可是极为重要的。公卿天子之祭祀、布衣黔首之耕种都会按照历法来。可以说一个准确的历法对整个汉朝来讲极为重要的。 虽然修订历法是一件极为有意义的工作,但耗时极长,且乱世将至,唐正并不打算将精力耗费在这种工作上。最重要的是这种事情与政治高度绑定,以唐正的身份参与进去怕不是嫌命太长。 比如之前建宁二年日有食之,太尉刘宠免;建宁三年日有食之,太尉郭禧罢;建宁四年日有食之,太尉闻人袭免。 天有异象时连三公之一的太尉都随便免。如果唐正参与刘洪修订历法之事,不出事还好,一旦有异象发生,唐正随时可能被抓去祭天,毕竟他可没有刘洪的宗室身份庇护。 “感谢刘公厚爱,只可惜我对天文历法之事一窍不通且出身寒微,怕是帮不了刘公的忙了。” 刘洪本想再劝说一二,但想起唐正的出身,参与此事只怕随时身死,且见其态度极为坚决便不再多言。 “既如此,我便不再强求。”刘洪沉吟了一下,道,“我欲寻极几位好算学且为人正直之好友与一同来此观之,不知元贞可愿否?” 唐正听得刘洪之话,暗自犹豫。 他拿书至此拜访刘洪自然不是闲的没事干。刘洪与蔡邕类似,在士子之中的地位极高。他来此自然是为扬名,若刘洪找些好友一起来,此举效果自然更好。 不过刘洪以鲁王之名发誓自然可信,但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若有觊觎之人冒着得罪刘洪的风险也要抢书的话,唐正也很难守住。 毕竟能为刘洪之友,其身份、地位及官职都不是现在的唐正能匹敌的。 虽有风险,但……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可以一博! 正待他思虑之时,刘洪便看出了他的顾虑,便道:“我可为我友作保,也会让其起誓立据。元贞可无忧矣。” 刘洪虽然能理解唐正之虑,但心中仍不免对其有些不满:我寻友来是为你扬名,此事对你颇有益处,更何况我都以先祖鲁王之名起誓了,怎还如此扭扭捏捏? 唐正见刘洪做到如此地步,便点头同意。 待得唐正离去之后,刘洪起身看了看天色已是散值之时,出门便跨上一架马车,对御者道:“去子干家中。” “是。” 洛阳有二十四街,每街有三道,其左右之道是留与平民,中间之道只有公卿能用。 刘洪作为城门侯又是鲁王宗室,自然能用此道。 马车摇晃,很快便就到了卢植家中。刘洪下车快步进屋,喊道:“子干?子干?子干可在?” 刘洪的呼喊声响遍其家,只听得卢植沉稳的声音传来:“元卓何事如此急切?” 他找到卢植,兴奋地说道:“我遇到一人,其极善算学,远超于我。且著有一算书与九章算术大不相同,几乎穷尽算学之理!我不忍子干不识此书,特来相约一观。” 卢植闻言顿时起了好奇心:“哦?都说元卓善算,天下无偶。何人竟然让你都自愧不如?” “此事暂且保密,五日之后,来我家中,我与诸友一同观之!” “好個刘元卓,竟在此卖起了关子!也罢,五日之后,我便来你家中一趟,记得备上好酒!” 卢植好酒,能饮酒一石。 “好好好,一定一定!” 刘洪与卢植约定之后,便急忙出门往南行去——南方有四城门,其一曰开阳,开阳门外有太学! 翌日,唐正便依言着羽林武备来到南宫学习宫中礼仪;再后一日,再学礼仪;再后,仍学礼仪…… 一连三日,全都在学礼仪,后面才试用上岗。 不过这个工作极其无聊,比保安好不了多少。 时间终于来到五日之后,正是唐正与刘洪约定之日。 洛阳永和里的一处大宅之中,有八人围坐房中,又有十几名年轻男子跪坐其后,却是没有资格落座前列的后生,另有美人侍立一旁。中间还有一方大鼎,鼎中有一汪绿水,散发着令人沉醉的香气。 “看来我来晚了?”卢植的沉稳之声从外传来,接着,一道高大身影出现在门外,“最近事务繁忙,还望诸君勿怪!” “不晚不晚,子干来得正是时候。”刘洪笑着招呼卢植坐下。 卢植见众人均是熟识,便知正主未至,便道:“元卓,你口中的那位算友呢?” “他尚未散值,还有一阵功夫。”刘洪环视众人:“趁正主未至之前,我便与诸位有言在先。” “元卓但说无妨。” “正主出身寒微,且年纪颇轻,官职不显所以今夜只谈算学,不谈其他,如何?” 卢植率先应道:“嗯,理应如此!” “可。” …… 刘洪见众人都同意此言,便拿出一片简牍,签下自己的名字后传与众人,道,“还请诸君签下己名。” 其刘洪左手旁的精瘦老者接过此简牍一看,怒发冲冠,喝道:“元卓,你这是何意?” 刘洪看着众人,道:“先前有言,来人之出身、年纪、地位、官职均属未入流。但他之算学及所著算书可谓是震古烁今!他带书入此门见得诸位自是忐忑,为宽其心,故而立据签名。 “更何况来此之人,均是我刘洪认定善算学、为人正直之君子。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