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的答案自然是现在的太简单了,毕竟现在又没有什么需要高深数学的工业体系。 现在讲究的是学而优则仕,其学习目的是为了当官,而当官需要学什么高深的数学?只需学好九章算术,能计算好该收多少税赋就行了,甚至算这些东西都可以让下面的吏来做。 至于需要高深数学的水利天文一类,其人太少。 如此风气之下,能有九章算术就算不错了! “刘公,我这里还有一书,还请刘公指点一二。”唐正说罢就将那一小部分数学交与刘洪。 “伯喈说你著有一书便是此物?” 刘洪闻言便生起些许好奇,但也并没有报多大希望,盖因唐正年纪太轻,蔡邕虽善数但也是相比于其他普通士子而言,比起他来说还是有些不够看。所以他认为唐正善算也不过蔡邕的水平,这能写出什么东西? 他接过此物便发觉此书极轻,只有寥寥数十片竹简,想来只有其中一部分。但他也丝毫不在意,只觉唐正小题大做,有些过于看重自己的想法了。但他也不出言讥讽,毕竟二人初次见面能拿书请教就已经是看在蔡邕的面上对其极为信任了。 但他展开观之却见其中一半都是些奇异符号。另一半虽是汉隶,但其字形……不能说丑吧,只能说不好看。 “这些符号的意思是……” “算学越到后面越复杂,用此符号只是为了简化罢了,这是注书。” 刘洪接过注书,拿着两份竹简一一对照观之,渐渐地竟然入了迷。 “十字坐标系……” “函数……” “图像……” “三角函数……” 一个个与九章算术中的算学截然不同的概念充斥着刘洪的脑海。 而刘洪从先前的好奇渐渐变成凝重,看到“连续”的概念时更是从凝重变得震惊! “这……” “这……” “这…还算是算学么……精妙绝伦!精妙绝伦呐!” 唐正见此心头一惊,心道:这才到哪?蔡公看的时候也没这样啊? 刘洪越看越入迷,越看越疯魔,但他翻至最后一片竹简却发觉后续已断时,更是不由自主地捶胸顿足,红着眼睛地喝问道:“后边呢!后边儿呢?” “砰”地一声,此门直接被人踢开,有一小队人马冲将进来,持戟把剑对准了唐正。——竟然是刘洪的反应太大,竟然惊到了门外的侍卫。 唐正见人冲进来,还以为蔡邕所交非人,顿时戒备起来,只是不知该反抗还是该束手就擒。 其队长道:问道:“门侯何事?可是此人作祟?” 刘洪见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才发觉是自己反应太过,喝道:“你们进来何事?出去!” 那人显然没想到刘洪这么一位谦谦君子竟然会如此说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慢慢退去。 刘洪见侍卫出去,房门掩上后,对唐正一揖到底,道:“是洪见到其精妙之处太过激动,失态了,让元贞受惊了。” 唐正连忙躲开此礼,道:“刘公何必如此?只是蔡公观时也未曾如此,为何……” “伯喈善经典、书法、音乐,但在算学一道却是不足,哪里懂得此书之深奥?” 唐正哪里知道现在的算学具体是什么水平,他听得刘洪称赞,谦虚地说道:“多谢刘公夸赞。 “以我观之,此书当有后续,不知元贞可否……”刘洪说此话颇为好奇与热切,但说至一半便反应过来他之举动又一次失礼了。 而且因为二人身份极不对等,且士林之望天差地别,若他夺唐正此书的话,唐正也没什么反抗的能力。 于是刘洪连忙补充道:“我知此书是元贞呕心沥血之作,我绝不夺元贞之书!为此,我可发誓立据!” “我刘洪刘元卓以先祖鲁王(刘)兴之名起誓,对唐正之算书绝无觊觎之心,只有求知之情!若我有不轨之举,便教我天雷诛灭,不入刘氏之陵!” 刘洪说罢就拿过一方简牍就此立据。 唐正正犹豫之际便听得刘洪发此毒誓,心中便下了决心。 要知道现在的人可把宗族看得很重,更别说刘洪这等宗室后裔了。比如刘备都把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玄孙念了一辈子。 唐正连忙按住其手,道:“刘公不必如此,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刘公君子之腹了。剩下之算书还藏于我处,待得闲时,我再取来与刘公。” “何日得闲?”刘洪闻言连忙问道,但他立马意识到此举太过激动,“呃……失礼了,失礼了!” “刘公求知之心令我自愧不如。只是我明日便入南宫学习宫中礼仪,且羽林骑五日一休,只怕还要再等五日方有时间来此。” “五日?”刘洪闻言黯然,但听得羽林骑时便好奇地问道:“元贞为何来洛阳何事?” “陛下召我入宫做羽林左骑,方去武库领取羽林武备,故而特来拜访。” 刘洪听得此职,脸上露出一种不满之意,道:“羽林左骑?我还以为是我年老耳背听错了!陛下怎会将你这般善算之人授予此职?不行,我要进宫见陛下叙说此事,你这样的人就该入太学!” “哎……刘公莫急!莫急!”唐正连忙叫住刘洪,对其讲述了他是因军功而获此位后方才作罢。 刘洪看着唐正许久,叹道:“羽林左右监不比以往,若只充当陛下的车骑侍从也就罢了。但近年来,他们还与北军五校一起奔赴各地镇压叛乱,十分危险。你这般头脑,何至于此啊!” “唉……不瞒刘公,这些东西非我原著。我幼时曾遇见一位山野闲人,是他教我算学,之后我才将我之所学汇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