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正从这二十人身上收拾出四五副锁子甲出来,牵着马便南下寻人去了。 毕竟这些马在幽州也算好马,若拉到中原去便能涨个数十倍!不过这些人身上的甲却是不行,铁圈太大且疏,与甄氏所藏之甲根本没法比,不过聊胜于无罢了。 很快,唐正便追上马车。唐父见其子浑身浴血又另有二十匹马跟随时,瞬间就知道他做了什么,担忧地问道:“正儿,他们……” “李布的人,想要抢我们的东西。不过没事儿,后面我回去处理一下。”唐正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今天能找一群轻骑过来,明天不得来一群重骑兵?大后天不得大军压洛阳?为了绝此后患,李布一家要处理好。 唐母见此,顿时感觉自己那个温良敦厚的儿子一去不复返了,只道:“我感觉你变了许多……” “哪里变了?他们过来杀我们,我若不杀他们,死的就是我们了。” 唐正一愣,审视自身便感觉自己对家人朋友极为上心,对于非敌之人也算有礼,只有对敌人之时方才狠辣。当然,在这个社会生活了这么多年,与前世的预备社畜确实渐行渐远了。 唐父没好气道:“我儿哪里变了?朋友有难帮朋友,平舒有难还舍命帮平舒,富贵之后便将我们接离幽州。这才是好男人嘛!” “这……好吧!这么热的天还穿这么厚的甲,先脱下来凉快凉快。” 唐父打断她的话,道:“妇道人家别乱说话,现在可不敢脱,会得卸甲风的!” …… 是夜,平舒李庄村南大火,李布及其子毙于此火,只剩李保游历在外幸免于难。周围穷苦百姓闻言纷纷感叹苍天不公,为何李保没在家? 在李庄村民感叹苍天不公时,在北方弹汗山檀石槐同样在感叹。 “苍天何其不公!为何坚贞忠义之士尽出汉朝?”冯鼎将唐正的态度告知檀石槐后,檀石槐感叹一声 冯鼎愧疚:“此事怪我,是我太自信,若一早将其父母掳来我族,他也必随我来此。” “罢了!他既不来便不来吧,我也不用向众人交代。” “那我带人过去将其杀死?” “试试吧!只是此人很谨慎,只怕他早已携家人离开了幽州,希望不大。”现在冷静下来的檀石槐对唐正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的重视了——唐正勇则勇矣,但只适合做一队之率,若让其统筹上千兵马,总有不足。 檀石槐想的不错,等到一众鲜卑潜入汉境后,其父母也到了益州,唐正已经到了洛阳。 洛阳位于司隶河南尹,因地处洛水之北而得名洛阳,乃当今大汉之都,天下风云之地。 洛阳城有十二道城门,城内主要大街都通自城门。大街互相交叉,被分隔成二十四段,这便是洛阳二十四街了。 洛阳城内不大,除专属于皇帝的南北二宫外就只剩府寺、仓库、百郡邸了。剩下的能住人的永和里、步广里也被达官贵人所据。其余平民的主要居住、商业区域都在洛阳城外,准确来讲是城东。 而唐正便在城东购置有一间小屋。这屋子虽然小,仅够两人住,但是贵啊!这么点大就要二十金——二十斤黄金! 唐正坐在屋里,正在考虑自己以后的路该如何走,此事关系着他后半生的命运,所以他对此极度慎重,哪怕他对此考虑了半月之久依然未能出结果。 其问题的究竟就是冯鼎对唐正所发的第一個问题:“宦官还是士族?” 宫中来信有两封,一封是皇帝的诏书,召他做羽林左骑,这封信倒没什么问题。关键是另一封。因为这封信来自宦官,十常侍之首的张让! 此信中之意就是要唐正来洛阳之后就要去拜访他。可一旦唐正去找了张让,那无疑就是告诉众人他已经倒向了宦官。 可仅仅如此也就罢了,毕竟朝堂上的各士族都不怎么待见唐正,倒向宦官就是宦官了,也没什么,反正他只能被选。 可与他有恩的卢植、有约的蔡邕还有那些士族之友又该如何对他? 可他若不去拜访张让的话,他毕竟是在宫中做羽林左骑,与宦官少不了打交道。可能张让心情一个不好就能将他坑死。 难道要回去幽州训练乡勇以待天时?可是以唐正之威望以及在地方上的势力,只怕今天招收流民透露出练兵的想法,明白就会被安上造反的罪名被杀。毕竟现在刘宏还没有下达自组义军以抗黄巾的诏书。 哪怕贿赂当地官员也不怎么能行,毕竟唐正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敏感了。当地官员完全可以以造反的名义将唐正拘捕,尽收其财,还能捞个平叛于未然的政绩。能升官发财,哪里用得着唐正那一星半点的贿赂? 毕竟他不是当地豪族,在地方是无权无势,根本没有能跟现管的地方长吏对话的资格! “张让啊张让!你位高权重而我只一无名小卒,何故送信与我啊!” 唐正感叹一句后才琢磨起张让的意思来。 张让位高权重,寻我肯定不是现在有事,而在未来。他需有人在朝中有人为其说话? 不对不对,张让在皇帝身旁侍奉,可以直接与皇帝对话,而且他在朝中的簇拥不少,根本不需要我。 张让缺什么?下面?嗯,确实缺这个。 唐正连忙将这莫名其妙窜出来的答案甩出去后突然想到两个字:兵权! 他想通过掌控我来掌控宫中兵权? 唐正越想越有可能,现在的张让可以说什么都不缺,缺的就只有兵权。 兵权全在皇帝手中,士族宦官都没怎么碰到。有些人能碰到,但很快就会交出去。 主四方兵事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