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屯,你可算回来了!” “此地可还有活口?” “放心,我等全检查了一遍,全死了。” “嗯。”唐正拔出斩马刀,就近砍下了四个看上去就地位不低的鲜卑头颅,将之系在了他第一匹枣红母马上。 “唐屯这是何意?”有人不解地问道。 “有人向我收购了四个鲜卑头颅以祭奠亡者,这是给他带去的。”唐正转头对唐智道,“快些启程,往东北沿治水走,鲜卑援兵将至!“ “是,先生!” 别看唐智年龄是唐正两辈不止,但经此一役加上先前之事,他对唐正可谓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基本上是言听计从了。 粮队启程,唐正徐荣落在最后。 唐正笑道:“徐兄,今日你可算有福了。” “哦?此话怎讲?” 唐正一指是云谷的尸体,道:“你看。” “唐屯何意?” “此人之身上甲胄、胯下龙驹、马之铁铠,全送你了!” 唐正将是云谷之物一一念出,每念出一物就引得徐荣更加讶异,说到最后送与他时,更是被惊得口不能言,充满讶异的眼睛更是离不开唐正了。 “为何送我?此马、甲若以金计,至少也值千金之数!” 今日之战本就是唐正全权指挥,是云谷也是他追上猎杀。他若尽取其马甲,不会有任何人提出任何异议。故而当唐正将其尸体拿回来时,李奇等人未看一眼,未问一句。 “我有照夜玉狮子,不比此骍马差,得之仅锦上添花罢了。但徐兄此马虽是良马,却总归配不上徐兄。故而相赠。” “那甲呢?” “徐兄认为,以我之身材可能穿得此甲?” 徐荣比对了一下,发现是云谷之身材小了唐正一圈。若唐正真要挤进去,只怕刀都挥不利索。 徐荣便默然受之,心道:你以国士待我,我必以死报之! 就在粮队离开后半个时辰,就有一队二百人左右的鲜卑游骑来到这五百鲜卑的葬身之地。 这一众鲜卑见到这五百余人葬身于此,鲜血汩汩,汇聚成一洼小塘,脸色阴沉之极。 此队鲜卑首领咬牙切齿道:“搜寻此地,看看此粮队往何方而去?” 片刻钟后,有人回报:“此粮队往东北而去!” “追!” “但……” “但是什么?说!” “这一地尸体尽是我鲜卑之人!” “什么?” 那鲜卑首领当即下马查看,发却如其所说后脸色顿时煞白:“不是说此粮队只二百余护卫么?怎么会如此?他们是如何不费一兵一卒就全歼我部五百余?”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急忙道:“还有,是云将军何在?” “我们找到两马之蹄印,马蹄印距离颇大,其中一匹应是是云将军之胯下龙马,另一匹应该是追兵之马。” 那鲜卑首领闻言急忙赶去,但却在马蹄印之尽头发现一滩血迹,只怕是云谷凶多吉少! 他当即感觉浑身发寒——一千搜粮队伍只剩二百余,主将是云谷身亡,而敌方所付出的代价仅仅只是两千石粮和七十余人。他想不到当他回去复命之时将会面对何种怒火! 他看着身旁的副官,道:“我率兵前往追寻粮队踪迹。你即刻回营中复命,将粮队以及是云将军遇害一事告知可汗,请他派兵增援。” “啊?我去?”副官一惊。 “去!” “是……” 副官根本不敢违抗命令,只得遵命赶忙回到营中,上报檀石槐:“禀可汗,我部在治水之畔找到一支汉军粮队,我等缴获其两千石粮,但另有五千石被汉军抢走,我等奉命去追,却……却……” 他回到营中面见檀石槐,粮队之事倒是好说,但阵亡七百余,是云谷被杀之事却怎么也不敢开口。 而檀石槐听得前面的消息还算高兴,但见这令兵犹豫半晌却怎么也不敢说出这后半段,一股不妙之感涌上心头。 “说,我恕伱无罪。” 这副官低着头闭着眼,艰难说道:“我部阵亡七百余,是云将军……” 檀石槐听得是云谷的名字,心也不由得揪了起来,忙问:“是云他如何了?” “将军他……他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战场上不知所踪那就是死了……但怎么会?卢植之兵全在北岸,南岸仅仅只有两三個小县城罢了,南岸之县兵总数绝不会过百人,而是云率有千人,即便分兵也远比他们多,况且是云还有我赏赐的龙马、马铠、铁甲,不会逃不回来啊! 檀石槐骤闻此讯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跟着他几十年的老将,鲜卑军中威望仅次于檀石槐的二号人物就这么死了,仅仅死于这么一场普普通通的搜粮任务中,一种荒诞之意弥漫全帐。 檀石槐的表情凝固,语气反而变得轻柔,问道:“敌军将领是谁?有多少人?” “敌将未知,只知其有与是云将军相差无几的龙马,率有两百骑左右。” 龙马?莫非是照夜玉狮子? 汉朝马没有鲜卑多,龙马更少,檀石槐看了眼一旁的拓拔羽,他所知的汉人之中,只有他口中的唐正有一匹龙马。 “两百骑?两百余全歼你七百余?那对方死伤多少?莫说毫发无伤?” “敌军死了七十余。” 七十余?还好不是毫发无损。 檀石槐只觉自己在做梦一般,一比十的战损比,他攻城都没这么高! “独孤重?” “在!” “你率重骑与一千轻骑去将粮取回来,还有,那汉军主将应是唐正,将他擒来。拓拔羽,你也一同前往。” 檀石槐红着眼睛看向东方:是你么,唐正?你若有本事,再全歼我部重骑与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