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开门!” “是!” “杀!” 随着厚重的大门被打开,鲜卑骑兵挥舞着大刀强弓大喊大叫地涌进军营,这就注定了今晚——将会是一场屠杀! “鲜卑进来了!快去通知郡尉” “快逃!” 鲜卑骑兵听得远处汉军慌乱的叫声,心中生起一种快感,不停地催促着胯下马匹——他要追上那些逃跑的汉军,斩下他们的头颅! “该死的汉贼,死吧!” 那为首的鲜卑大汉一马当先,很快就来到军营中央,他选定了一个站立在帐旁的似乎被吓傻了,呆立不动的士卒。 他策马奔过,手中大刀掠过此卒脖颈,硕大的头颅被其挑飞半空! 但出人意料的是,这一刀并没有让他感受到以往哪种刀锋撕裂皮肉的美妙感觉,也没有看到想象中那副鲜血喷涌丈许高的场景。 “怎么回事?” 他心生不妙,但营中灯火昏暗,他根本看不真切东西。 “帐中无人!” “这军营是座空营!” “走!我们中计了!” …… 就在他疑惑之际就听得周围有鲜卑骑兵在惊呼“中计”、“空营”之词。但还未来得及证实此事,就看见一颗橘色流星自远处飞到他面前这个中军大帐上,而后——烈火爆起!闪得他双眼刺痛。 恍惚间,营外有马蹄声起,更多的橘色流星往营地飞来,他强转过头看向那被其枭首的士卒处,登时脸色煞白。 那士卒竟是一只披着汉衣的草人! 瞬息之间,营中各帐均被点燃,藏于各处的大量干草木料熊熊燃烧,映出鲜卑骑兵那惊恐的面容——这个军营已然成为一处炼狱,属于鲜卑骑兵的炼狱! “传我令!撤出军营!” 得知中计之时,那大汉当机立断立刻传令各部就要撤军。但在这处炼狱中,秩序已失,无数鲜卑骑兵乱作一团,能有几人听得他的命令? “啊!大人,救我——救我——我还不想死啊!” 有人太过靠近火焰,身上的狐裘被火蛇点燃化作一個火人,哀嚎着,挣扎着朝他的长官跑来,但迎接他的只有——箭! 那大汉收起弓箭,打马奔到一个已然失了方寸,不知所措的小卒旁,就着手中马鞭甩在其脸上,大喝一声道:“跟我来!” 他如法炮制,很快就聚集起了数十骑在身旁,往回逃去。分散各处的鲜卑骑兵见到被众人簇拥在中间的男人,顿时有了主心骨,纷纷景从。至营门处时已有聚有千人,作蚁队前行。 “营门就在前方,随我冲!” 他看见不远处大开的营门,大喝一声,脸上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欣喜。 但只见一群汉军突然出现在营门,他们呈弧形阵列,其后还有一队骑兵,均手持弓箭。这群汉军少说也有百人更别说营门旁的箭塔上也有汉军在弯弓搭箭,高大厚重的营门也在缓缓关闭。 “快,射杀那群汉军!莫让他们关上营门!”那鲜卑大汉见状目眦欲裂,大吼道。 但营中大火,鲜卑众骑不得不成三列纵队前行以避大火,能动弓者不过十人,哪能对得过汉军?不消片刻功夫,前方鲜卑众骑的生命就如秸秆一般被汉军收割,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未能阻止汉军关上营门。 汉军守住了大门,也截断了他们的生路! 那为首的鲜卑大汉更是身中数箭,但幸好有甲防身,所以虽然受伤但却并不致命。 只见他咬着牙,挥刀斩断箭杆,看着这高大的营门眼中尽是恨色。 “后队变前队,去北门!” 众骑听得命令,纷纷照做。 “大人,木墙旁无火!”有鲜卑骑兵看见木墙旁一丈之地竟没受到烈火侵扰,不由得心中一喜,大吼着告知众人。 “哈哈……定是这群汉军想要全歼我等,所以未曾在墙旁放火,以防烧榻木墙!” “莫要去墙边!小心陷阱!”那大汉闻言一急,急忙叫道。 但话音刚落,就有惨叫声传来:“铁蒺藜,墙边撒有铁蒺藜!” 此次汉军布局周密,只怕其它营门也有汉军把守,这样来回奔走徒耗体力。 那大汉想到这里,立马召集数十近百骑下马,将墙边铁蒺藜扫开一地,他们就要在此硬破营墙! “你们在此破墙,我率人依次前往北门、西门、南门吸引汉军注意。破墙之后立刻过来接应!” “是!” 布置完毕后,他立刻率人往北门奔去,千余骑兵奔至北门时只剩七百余,其余之人均倒在了营中烈火与浓烟之中! 来到北门,果不其然,三道由拒马组成的防线横在中间,又有百人持弓守在后面,北方营门也在缓缓闭拢。 哪怕那大汉早有准备,见此情况也不由得心生绝望。 “去西门!” …… 鲜卑众骑自东门入营,辗转东、北、西、南四门,当鲜卑众人奔至南门时已人困马乏。那鲜卑大汉脸上绝望尽去,留下的只有麻木。身后跟随的骑兵也只剩下了百余骑,其余皆倒在了烈火浓烟、马蹄箭矢之下。 “可汗啊!我跟随你征战十余年,对你忠心耿耿,你为何要将我葬身于此啊!” 鲜卑大汉见到守住南门的汉军,眼中尽是绝望之后的麻木。他不知道他先前留下的那数十骑破墙之后的去向——是错过了还是逃走了或者已经死在了汉军箭下,这已经不重要了。 他转身面向西北,遥望弹汗山,眼中尽是不解之色。 林中,骑在马背上的卢植遥望军营大火,面带笑容问道:“军营战况如何?” “檀石槐所遣前锋近全军覆没,只有十余骑逃脱。” 回答的人正是与唐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