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代郡以西的雁门马邑也迎来了一位洛阳天使。 在华易恭敬地送走这位天使后,站在其身旁的一位与其样貌颇为相似的中年男人笑道:“五大夫,没想到我儿年纪轻轻竟跻身高爵之列,真我华家之福啊!” 此人便是华易之父,华丰华裕安。 华易满脸无奈:“阿翁莫要笑话我!打发天使那五金,儿补给阿翁便是。” 华丰摆了摆手,正色道:“虽然一个五大夫算不了什么,甚至对比打发天使的那五金还亏了许多。但你口中的那个唐正却是个可交之人,如此,你这一趟幽州之行也算有所收获。” “嗯,正弟有勇有谋,非池中之物。”华易转头看见其身后满脸疑惑的壮硕少年,问道,“辽弟,你有何疑虑?” “大兄,弟只是疑惑这圣旨下发的时间罢了!” “时间?” “对,如大兄所说,你们在十一月初便得到此消息。大兄也于十一月十日回到马邑告知义父鲜卑之事,所以义父早就为此在密训士卒。可……” “如何?” “封赏圣旨却是在十一月二十八日到马邑,想来有关此军令调动也相差不远。照此算来,此消息上报至洛阳时应在十一月二十二、二十三日左右。其中出入竟有十数日之久!弟正疑惑此事。” 华易闻言细算之下也同样一惊,道:“辽弟所言极是!怎么会相差如此时日?” 华丰也眉头紧皱,他原本就感觉有些不对,但总找不出哪里有问题。但如今经其义子一提便豁然开朗了:这时间差距太大了! 而且他尚未告知其子的是,时至今日,他竟还未接到郡尉有关鲜卑之令,就如同雁门郡尉尚未知晓一般! 恰在此时,有小厮来报:“门外有郡吏求见。” 华丰猛然抬头脸色阴沉,一股不妙之感油然而生:怎么会现在才来? “唐正!唐正!” …… “徐荣!输了这么多次,今日可一定要赢啊!” …… 高柳县北的军营中,两個人的名字被一群士卒呼得震天响。 在这群士卒中,唐正徐荣二人身着单衣在此角力。二人震得青筋暴起,吐出一团团白雾,周围空气中的冷气遇到二人炽热的躯体也化作点点露滴,打湿了二人的单衣。 蓦地,徐荣咧嘴一笑,突然一个后撤步加侧身顺势将唐正扔出了三丈之外! “彩!” “徐荣!” “徐荣!” …… 迎着周围众人的欢呼,徐荣扶起唐正,笑道:“你们这些神箭手力气是真的大!不耍些小心机还真赢不了你,输伱这么多次,今日也算扳回一场颜面了!” 唐正毫不在意,咧嘴笑道:“徐兄你可不地道啊!将我扔出这么远,莫不是嫉妒我的容貌?” “哈哈哈……” 忽然,众人笑声戛然而止,因为有三个陌生的男子来到此处:一位男子身着布衣居中而立,两位锦衣男子落后半步在其身旁。 众人认识的郡尉便在其中,但观其身位在却三人最末,于是众人对此二人的身份不由得浮想联翩。 众人弯腰齐声道:“郡尉。” “嗯。”管战点了点头,对唐正徐荣道,“你二人随我来。” 二人不明所以,跟着三人来到房中后,管战才对二人说道:“这二位是洛阳来的天使,是他们要见你们。” 卢植看着二人,道:“你们就是唐正徐荣?” “是。” “你们二人还有那个名为华易之人做得很好,这封信来得虽晚但还算及时。” 来得晚?都提前了二十多日还晚? 唐正心中疑惑,但很明显,这不是他能问之事,便道:“将军过誉了。” “哦,尚未介绍。卢植卢子干,蒙陛下信任,现任北中郎将,负责此次鲜卑寇边之事。这位蹇硕,任监军。” 汉末三杰之一的卢植?西园八校之首的的蹇硕? 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遇见史书留名的人物了,所以他虽然惊讶但却不至于失态,毕竟他刚刚还和能打败曹操孙坚的徐荣角力呢! “唐正见过将军,蹇监军。” “徐荣见过将军,蹇监军。” 面对两人之礼,蹇硕眼睑低垂,从鼻中挤出一个“嗯”字后便再无下文。唐正也不恼怒,因为像蹇硕这样的皇帝近侍,能让他正视的人估计也就卢植这等高官了。 卢植单手虚托,道:“二位不必拘礼,植唤你二人来此只是询问一些事情。” “将军尽管问,我二人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是从何处取得檀石槐之密信?” “马城北有一鲜卑小部,此信便是檀石槐遣人送给此部大人的。” “送信使者是谁?” “送信使者共有五人,四名从者被我等斩杀两人活捉两人,被活捉之人应该已被送往洛阳。” “嗯,此二人现已被关于牢中,不日问斩,那为首之人呢?” “为首之人名为拓拔羽,据其从者所说是鲜卑中实力最强的射雕者之一,鲜卑某部的大人子嗣,更是檀石槐的亲卫副统领。” “哦?这拓拔羽何在?” 因为王泽信中描述极为简略,并未提及拓拔羽,所以卢植初闻此人及其身份便顿时来了兴趣。 “拓拔羽此人身份特殊,若他折在马城免不了让檀石槐生疑。所以我等便将其放了回去。” “放了回去?岂不是让其告知檀石槐此事已泄?” 卢植面色不变,但唐正只感觉其面前这位温和的男人顿时凌厉了起来。 “我岂能如此将其放回去?” 唐正将他如何安稳其心的做法告知卢植后,卢植才放下心来。之后,他询问了不少细节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