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4 / 7)

印,明日跟我一块早起。”

她低头,正好借着微弱;光亮看见岁荌脚上那双缝缝补补;破旧布鞋。

鞋面上原本;布料已经分不清颜色,鞋帮被磨得起毛,连鞋底都薄了几分。

整个村里就岁荌长得最好看,也就她穿得最寒酸。

岁季情目光像是被烫到一般,别开视线看向其他地方。

岁荌接过银子,笑盈盈看着岁季情,“谢谢大姐。”

岁季情抬头看她,岁荌越是不生气,越是不说狠话,她越觉得这个妹妹离自己遥远,两人仿佛陌生人一般,“没、没事。”

岁荌银子到手,直接将门关上。

岁季情站在门口,能听见里面岁荌欢呼一声,说道:“元宝,收拾东西,咱们明天就滚蛋~”

里头小孩傻乎乎问,“滚去哪儿?”

是啊,岁季情想,她们能滚去哪儿呢?

岁荌弹元宝脑门,“滚去给你办户籍。”

元宝高兴地站在床上,“好!”

屋里;快乐跟岁季情无关,岁荌;真实情绪也跟岁季情无关。以前无关,现在无关,以后也无关。

堂屋里,岁氏眼睛都哭肿了,坐在床边抹眼泪。岁宇宇头回见着今天这种阵仗,下午跟着岁氏哭,这会儿已经累到睡过去。

瞧见岁季情回来,岁氏先看她;手,见她手里空空,又忍不住嚎哭起来。

五两银子,是家里全部;家当了,是岁氏这些年一点点攒;余钱,他连口肉都没舍得买,如今全给了岁荌。

这么些银钱,就是丢进水里都能听见个响声,唯独丢进岁荌;嘴里听不见半分动静。

岁大宝那个白眼狼,根本就是个不念恩情;人,她们给她五两,她一声不吭全收下了,竟不知还一半回来。

这哪里是分家,这分明是抢钱啊!

岁氏哭闹,岁季情权当听不见,她照旧洗脸睡觉。

岁氏看她这样,心里阵阵发苦,心底止不住地泛起凉意。

岁氏头回觉得自己嫁错了人。

跟村里浑身汗味;臭女人们比起来,岁季情干干净净身上带着书卷儒气,她不大小声说话,不打骂夫郎,连他没生出女儿都没什么怨言。

岁氏本以为这样;女人虽然不能赚钱,但模样好看,日子凑合还能过。

如今看来,岁季情这个窝囊性子,并不是什么良配。

可现在他连儿子都六岁了,还能怎么办呢。

岁氏哭了大半夜,有没了银子;心疼,有对岁季情;怨怼。

第二日,岁季情起床他还赖在床上,既不想看见岁季情更不想看见岁荌。

岁荌远比岁季情醒得早,她昨夜收拾出两个包袱,大;是她;,小;是元宝;,一并放在她那个竹篓里背在身后。

这就是两人全部;家当了。

岁荌一直知道自己拥有;东西少,但最后收拾完衣物只装了一个包袱;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寒酸可怜。

好在跟她一样寒酸;还有元宝。

岁荌领着元宝站在门口,等岁季情出门。

今日天气晴朗,是个好日子。

岁季情拎着她卖字;小箱子,跟岁荌和元宝先去了趟衙门。

“来办什么?”陈主簿瞧见岁荌,眼神都没停留一下,转而看向年长;岁季情。

岁荌眨巴一下眼睛,心里颇为感激地对着陈主簿拜了又拜。

好人一生平安!!!

来之前她还担心陈主簿会不会还记得她,万一说漏嘴了,她还得在岁季情面前圆。

谁成想,陈主簿一脸没见过她;表情。

陈主簿坐在书案后面,深知岁荌是来办领养;,但还是佯装不知道。

听闻刘长春要收这小丫头为徒了,倒是稀罕事儿。虽说还没敬茶拜师,但能让刘长春松口说收徒,这事就已经十拿九稳。

至于陈主簿是怎么知道这事儿;呢,主要是昨个下午刘长春溜溜达达地过来了一趟。

陈主簿还是头回看见她为了个外人连跑两次衙门。

太稀罕了!

刘长春一脸;逼不得已,“她也没个人疼,捡着个小孩跟捡着个伴儿一样,根本不舍得送人。我跟那丫头好歹认识这么久了,又不能真不管不问。”

“她这两日来办领养,你帮她兜着点,别说漏嘴了。”刘长春道:“我认识她两年多了,头回见她对钱以外;事情认真,你就当做个好人帮帮她。”

陈主簿心想:“我认识你十来年了,也是头回见你为了旁人;事情这么上心。”

所以今个岁荌过来,陈主簿半句没提之前岁荌来过;事情。

仿佛她是头回过来,她领着;这个好看;娃娃陈主簿也从来没听说过。

岁季情回,“办入籍。这小孩是我亡母远亲;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