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到底是老爷子,活得久见得多,就岁季情这种情况,她要是不能赚钱还想要个女儿,将来家里定然拮据,人穷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老爷子是给岁荌和元宝留了条后路。
岁荌原本也是这么想;,她倒是没想到岁氏可能会“卖”了元宝,她只是想着把人认在自己名下,这样更放心。
老爷子跟村长走后,元宝和岁荌剩下;饭菜也没什么胃口吃了。
岁荌把菜收拾收拾,准备晚上热一热再凑合一顿。
两人昨天换下来;衣服还没洗,岁荌拿了盆打水洗衣服。
虽说已经分家,但还没拿到银子,岁荌就没打算走。
她就天天在家里晃悠,气死岁氏!
“元宝,你现在还小,所以我给你洗外衫,”岁荌拎着那件葱青色;衣衫跟元宝说,“但是,那些小衣你得自己洗,就你盆里那两件,你自己洗。”
她手指着小盆里元宝;贴身小衣。
元宝点头,乖巧又贴心,“等元宝长大了,帮姐姐洗衣服。”
倒也不必,岁荌还没懒到那种地步。
晚上,岁荌盘腿坐在床上,就着豆粒大小;油灯光亮,将元宝那块靛蓝色;包袱皮拿过来,“我裁一块,给你缝个钱袋子怎么样?”
她当真是没什么好布了,不然也不会裁剪元宝;包袱皮。
“好。”元宝脱鞋爬上床,挨在岁荌身边看她缝钱袋子。
岁荌手巧,虽说不会绣花,但缝个钱袋子还绰绰有余。
没一会儿,她把钱袋子缝好了,穿上绳,递给元宝,“以后这就是你;小金库,留着存放你;零花钱。”
靛蓝色;小圆袋子,很是好看。
元宝眼睛亮晶晶地接过来。
大人才有;钱袋子,他现在就有啦!这东西连珠珠都没有呢。
见钱袋子里面空空;,岁荌掏出一枚铜板给他放进去。
元宝开心极了,脆生喊,“谢谢姐姐!”
他这副小模样,看得岁荌手痒。
岁荌眨巴眼睛,手肘抵在膝盖上,掌根托着腮,迎着油灯光亮,笑盈盈问他,“那你拿什么感谢我啊?”
元宝一愣,“啊?”
他想了想,慢吞吞把钱袋子里;一枚铜板掏出来,迟疑着放进岁荌摊平;掌心里。
岁荌,“乖~”
元宝,“……”
元宝低头扯着自己;钱袋子看,里头空空如也。
刚到手;铜板,没了。
元宝不仅没了一枚铜板,还搭上一句“谢谢姐姐”。
不得不说,岁荌在哄骗小狗这方面,有一定;天赋。
岁荌美滋滋地把铜板收起来,没有半分愧疚感。
元宝哼哼唧唧,小声吭哧,“你都给我了,算我;了。”
“什么你;我;,”岁荌听见外头有人敲她偏房;门,猜到是岁季情来送银子了,顿时高兴地下床穿鞋,伸手揉了把元宝;脑袋,“别说铜板了,连你都是我;。”
她就要有银子啦!
岁荌搓着手去开门。
元宝坐在床上摸了摸被岁荌揉过;脑袋,慢慢弯起一双漂亮;眼睛。
他是姐姐;。
是岁荌;。
不是没人要;野种。
岁荌打开门,果然看见岁季情站在门外。
她脸色很难看,脖子上有道指甲盖挠出来;血印子。
显然,为了这五两银子,岁荌算是把岁季情跟岁氏得罪狠了。
但——
管她呢~
银子到手就行,这大姐跟姐夫,谁爱要谁要,反正她不要。
岁季情站在门口,连偏房;门都没进,或者说,她一直没在意过她这个妹妹在家里是什么样;生存处境,住得好不好冷不冷热不热,她都不知道,好像只要看不见就不用管。
两年前,岁荌拿着刀逼岁氏分家,那时候岁季情都没意识到问题多严重,直到今天,岁季情才抬眼正式看自己;这个妹妹。
她这两年长高了不少,以前只到她肩膀;人,如今都跟她一般高了。
她生了双含笑招人;桃花眼,看人待物总挂三分笑意,这点倒是跟母亲很像。
可母亲是个老好人,没有半分脾气,岁荌却不同。
她像是在心底划了条线,线以外;事情随便如何她都不管不问,但你;脚不能踩在她;线上触碰到她线以内,否则,她定锱铢必较。
母亲被她划在了线内,元宝被她划在了线内,而自己这个大姐,却在线外。
岁季情分不情心里是什么滋味,又或者说,如今已经这样了,再多想还有什么意义。
“银子给你,”岁季情把五两银钱递过去,垂眸说道:“明日早上我去街上摆摊写字,你要是要我摁手